湯文見謝晉元如此豁達,遂也沒再矯情,收起支票笑了笑說道:“謝團長,人活着就有希望,隻要活着,隻要有人在,就什麼都能解決,沒有理由舍生取義的強狂下,望謝團長能夠看開,不要做傻事。”
謝晉元聽出了點味道,他淡淡的一笑:“謝某還沒有将日寇趕出國土,自然不會輕易的死去,否則,到了陰間也無言面對謝某帶過的兄弟,他們都是在淞滬大戰中犧牲的,我要繼續他們的使命,哪怕再艱難。”
“好!這裡有酒,但今天晚上要有大戰,所以,就不敬謝團長一杯了,等離開這裡,有的是機會喝酒。”
湯文的話音才落,帶着夜視儀負責觀察的二号喊道:“報告零号,日軍還是運動,距離倉庫六百米!”
所有人都聽到了喊聲,還沒吃飽的快速吞咽着食物,已經吃飽的不等命令,就奔到各自的崗位。
湯文聳了聳肩說道:“連頓飯都吃不消聽,這幫小鬼子是趕着投胎啊!”
“哈哈!既然來了,那咱們就費點事,超度超度他們吧!”
看到謝晉元如此豪氣,湯文笑了:“謝将軍,一會你讓兄弟們不要開槍,各就各位,不放進四五十米不要搭理他們,剩餘的交給我。”
“好!”
謝晉元不知道湯文有什麼安排。但并不耽誤他這個指揮官聽湯文的号令。
湯文沒再廢話,站起來吼道:“各就各位!準備夜戰!!”
“是!”
虎嘯隊員一聲大吼,快捷的各自歸位,準備彈夾。
謝晉元在湯文吼完也大聲下令道:“所有人聽令,方敵人靠近五十米内,先讓我們看你開門的教官表演!!”
“是!”
官兵們也是整齊的大吼。紛紛離開了裝彈的位置,拿起了自己的槍支,回到了之前的防護位置。
日軍,自認為行動隐蔽,在廢墟裡慢慢靠近倉庫。所有人都端着三八大蓋,貼着街道邊沿和殘破的牆壁向前慢慢的靠近。
三百米……二百米……他們踩着同伴冰冷的屍體,悄無聲息的向前靠近着。
湯文舉着半自動,靜靜的等待。隊員們也都準備好,給予日軍痛擊。
日軍越過了一天不曾越過的沖鋒底線。向百米的位置靠近着。
二号沉穩的盯着靠近的日軍,待日軍越過屍體最密集的區域的一刻,他穩穩的扣動了扳機。
噗!
一聲輕響,一道火光從槍口噴出,一個閃亮的火球電射而出,流星趕月般的射向還在靠近,準備發動沖鋒的日軍。
看到倉庫那裡突然冒出火光,所有督戰的少尉軍曹大吼道:“沖鋒!!!”
說喊着。各自舉着南部手槍,沖向了隻需要十幾秒就可到達的目标。隻要靠近,那在向攔截門都沒有了。
可就在他們沖鋒的一瞬,一個個同伴龐然到底,鮮血噴濺的旁邊人滿臉都是,熱乎乎的,黏膩膩的。
但已經發動沖鋒的日軍根本就顧不上。在不斷倒下的身影中,拔足狂奔。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槍聲突兀的響起,倉庫二層和一層射擊口噴出道道火舌,間或一道紅光一閃而逝。直撲已經沖過百米的日軍。
黑暗中,一堆堆的火苗快速閃起,讓狂奔的日軍身影全部暴露,雖然影影錯錯跟鬼影一般,但已經無所遁形。
再看那些火苗赫然是燃燒在日軍屍體上,雖然不大,但卻極為的光亮。
露出身影的日軍立時成片倒去,跟割麥子一般,在越來越多的火光出現,在一團團紅光射出倉庫,百米的位置逐漸明亮起來,彈雨,也死死的卡主了沖鋒的日軍腳步。
這是……
謝晉元抱着挺輕機槍,震驚的看着遠處越來越清晰的日軍身影,想不明白那裡怎麼會出現火光的。
日軍在奔跑中同樣向窗□□擊,奈何,雖然看得到火光,他們卻很難打着設計後角度經過特殊設計,躲在半米開外的虎嘯戰士們。
一道道的流行閃過,前方百米越來越亮,日軍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他們正踩着同伴的屍體,瘋狂的向前沖擊,眼見就跟瞞過大堤的潮水,勢不可擋的沖到倉庫近前了。
就在這時,高射機槍那滲人的嗵嗵聲驟然響起,一道道一尺多長的火舌噴湧而出,巨大的子彈呼嘯着,撲向了沖來的日軍。
彈幕,隻一閃就到了五六十米處的日軍面前,随之,一點點的火光中,那裡立時模糊,跟起了大霧一般,連那些光團都被遮掩。
凄慘的叫聲随着高射機槍的吼叫響徹夜空,被驚醒的租界民衆無不是被這凄慘的聲音刺激的毛骨悚然,後背汗毛直立。膽小的更是瑟瑟發抖。那聲音太慘,短促而凄厲,比地獄的惡鬼發出的聲音還恐怖,雖然他們沒見過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