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元看着這個渾身透着鐵血軍人氣息的人,看着那些同樣一身鐵血氣息的身影,不由得豪氣勃發,大聲說道:“我謝晉元能夠在這跟日軍血戰,能夠得到各位的陪伴,此生足矣!”
湯文感受到了謝晉元的豪氣,大聲說道:“謝團長,此次是給日軍以慘痛教訓,但不是最後一戰,相信我,我們會讓世界看到,中國人的不屈,中國人的英勇,中國人的崛起!”
謝晉元看着虎嘯成員大聲說道:“好!不管諸位是誰,我謝晉元都非常驕傲,能夠與你們并肩作戰,是我謝晉元前世修來的福份,既然大家已經決定,那我們就開始吧,我們的時間并不多!”
湯文也知道國軍開始全線撤退,給他們留下的時間并不多了,在謝晉元說完,他沒再煽情,回收下令道:“一組去樓下,除了撤退的命令外,其餘的聽從謝團長指揮!”
“是!”
一組向前半步,齊聲大吼。隊長再次跨前半步,一個标準的軍禮大聲道:“第一戰鬥組向謝團長報道,您可以稱呼我為一組長!”
謝晉元看着這個顯然經過了嚴格訓練的軍人,舉手回禮道:“一組長聽令!帶領你組參與一樓的門窗封堵,做好戰鬥準備!”
“是!”
一組長一個立正,轉身吼道:“一組……向右轉!目标一樓!”
此時,樓上的動靜已經被樓下正忙碌的國軍兄弟注意到,大家雖然沒有擁擠上樓。但卻對樓上極為的關注,看到一隊服裝怪異,一臉油彩的人影從樓上下來,驚奇之餘,也暫時沒人敢問,以為是上邊派下來的隊伍呢。
湯文在一組離開後。轉身說道:“謝将軍,我這裡有一份布置的詳圖,您三位看看,看看能否用上。”
說着,回頭下令道:“其餘各人準備自己的戰鬥位置,狙擊組搭建自己的狙擊位!”
謝晉元看了眼快速動作的身影,轉頭看向湯文手裡剛剛拿出的地圖,他倒是真想看看,對方能夠有什麼樣的布置。讓他如此有信心堅守四行。
當他看到湯文手裡的布置圖時,錯愕了下。
上官志标和楊瑞符也頓了下,滿眼的疑惑。
他們看到的是二樓三樓的射擊位,看到五樓和六樓同樣有射擊位置,疑惑中,看了眼湯文身上背着的大槍,猜測到那十幾個射擊位應該是給這些槍留的。
可二樓的射擊位全部都是兩尺寬窄,而且高度人根本無法站立射擊的情況下。看清幾十米内的目标,且有點高。
看出謝晉元等人的疑惑。湯文指着已經開始封堵的窗戶說道:“謝團長,我這裡射擊都是離開射擊口的,你看。”
說着,手指指向地圖上的窗口位置。
謝晉元這才看到,窗口位置後面還有個平台,每個窗口後面都有。距離窗口大約一米半左右,顯然,是人在平台上将子彈射出射擊口,而槍口并不探出。
謝晉元雖然還不明白湯文這些槍到底是什麼威力,但看到湯文已經有了安排。遂說道:“一樓的火力我來掌握,二樓就拜托了,我們先準備,一旦火力跟不上,再行支援你處。”
“好!”
湯文也不羅嗦,轉身加入了大戰前的準備。
湯文在八十八師撤離的時候,已經潛入了四行倉庫,在慌亂的人群裡,找到了地道口雖在的位置,調整了一下,将地道口設計到了一間足可以讓炮管放下的房間裡,在八十八師全部撤離,謝晉元接防之前,将準備好的彈藥運進了四行倉庫,并運上了二樓,前後僅僅用了不足二十分鐘,在謝晉元帶隊進入四行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搬運。
樓上的忙碌沒有外人參與,湯文帶着虎嘯成員快速的封堵窗戶,根據半自動和重狙的射界需求,将窗戶封堵的隻适合從内向外射擊,而外面,不站在三百米外,是難以找好角度講子彈射進窗口。
樓下,那些忙碌的國軍驚奇的看着加入的身影,他們每隔一個窗口占據一個射擊位,而射擊位不但旁邊搭建了小平台,後面居然還有坐着的位置,顯然是為了休息隻用。
很快,他們看到了這些平台是幹嘛的了,之間平台搭建好後,虎嘯的隊員放下背包,将身上的戰術馬甲拉鍊拉開,開始往裡面塞一些彈夾之類的東西,随之,掏出一堆的彈夾,整齊的擺在平台上,并從樓上搬下了子彈箱,還有一箱像是手榴彈的箱子,放在平台之下。
一個國軍實在忍不住了,湊上前來,掏出一根卷煙遞過去問道:“兄弟,你這槍是哪國造的?怎麼有十發?還有那個彈夾,恐怕要有三十發子彈吧?”
被問得恰巧是元四海,那個負責掘洞的負責人,見問,他沒客氣,伸手接過煙卷,湊近點燃的洋火吸了口,将煙霧灌進肺裡,享受的憋了下,呼的吐出,笑了笑說道:“兄弟,這些槍是中國造,我們自己的,這是半自動,十發裝彈,這是AK18-1,三十發裝彈,口徑6.5,所以,到時候需要小鬼子給送子彈,要不,你們的彈藥我們還用不上。”
“口徑統一的……”
那個國軍士兵羨慕的看着元四海手裡的槍說道:“好家夥,要是有這利器,揍死個百十個小鬼子不在話下,兄弟,我叫馬四,等能夠活着從這出龗去,到時候給俺弄一杆你這個啥自動行不,我給大洋”
元四海吸了口煙說道:“馬兄弟。你就在我邊上吧,我挂了,槍就歸你用了,至于是否歸你,這個需要我們隊長同意。”
元四海的話音落下,馬四卻沒有一絲的喜悅。頓了下,他狠狠的吸了口煙說道:“兄弟,在這俺就不用了,俺等着你出去給登一杆就成!”
元四海呼出一口煙氣,看着馬四,點頭說道:“行,兄弟,我不敢保證一定有,但我會當個事。”
此時。樓上的湯文正跟謝建元商量五門高炮的擺設位置,經過湯文的講解,謝晉元才知道這是經過了改裝,可以平射的火炮,不是打飛機的,而是專門對付對方小口徑火炮和坦克的,遂根據前湯文說的情況,建議将火炮安置在三樓和四樓。居高臨下,躲開建築的遮擋。盡可能的射擊足夠遠的火力威脅點。
湯文看了眼謝晉元指的位置,跟自己的設計不謀而合,遂同意了安裝的位置,随之,指揮人員将拆散的高炮運往三樓和四樓,開始組裝。
三樓。湯文安置了三門,四樓,留下兩門作為奇襲隻用的隐蔽火力,但炮口全部在封堵的窗戶之内,并不探出。
此時的樓上各個重狙的位置已經設置妥當。重狙手已經将重狙支上,将半自動放在旁邊,一個人守住三個窗口,兩個副射手一人盯着一個窗戶,随時報告狙擊的位置。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上海現在是一片的混亂,大部隊的車裡讓為數衆多的人湧向租界,奔向外面,跟着撤離的隊伍逃離即将陷落的上海。
虹口堅守了倆月的日軍在壓力驟減之餘,并不敢離開陣地,任由人潮離去。
就在忙亂本套的人影中,不時的閃過一個背着大背包的身影,在那些已經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忙碌,在街邊駐足。他們,就是沒有進入四行的虎嘯成員,為即将到來的巷戰做準備。
龍翔國際飯店,這個租界外最豪華的飯店此時已經搬空,門窗緊閉,且都封上了木闆,隻有那金子招牌,依舊在昏暗的夜幕裡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