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沒有任何阻攔的進入了閘北,雖然意外,但他也沒覺得不妥,畢竟此時國軍已經打瘋了,跟虹口的日軍膠着不下,不斷的在對方堅固的工事潛,用添油戰術猛攻,正是需要援軍的時候。
一路上,看着撤下來的那些渾身是血,缺腿斷肢的傷兵,湯文恨得直咬牙,但他知道,就算現在他帶着五百人撲上去也擋不住日軍攻陷上海的腳步。如果預料的不錯,杭州灣的全公亭、金山咀等地此時已經被日軍定位攻擊目标,就算守軍不空虛,對方有軍艦轟擊,堅守慘烈也擋不住對方,也就是說,上海的陷落就是這幾天了。
聯系上了租界裡的虎嘯成員後,由方便面廠的戰士接應,湯文等人乘坐卡車進入了租界,并随之進入了秘密的集合地點。
看到湯文到來,所有的虎嘯成員和戰士們都興奮異常,能跟最高長官并肩作戰,這是一份榮譽,足以自豪。
湯文沒有休息,匆匆的交代了下任務,坐着一台老爺車,用早已準備好的通行證離開了租界。
一行兩輛車,五個人,直接趕往了蘇州河畔,趕往了龍翔國際飯店。
此時,柳如煙還坐鎮飯店,雖然炮擊到不了這裡,但周圍的住家已經不少逃難離開了,但她不能走,倒不是産業,而是這裡有湯文需要的武器和設備,這些都是她在近兩個月不斷的運進來的,跟方便面廠的武器不同,這裡更多的是特種兵需要的裝備和器材,而且,這裡還有一條密道。
她早在湯文從黑龍江動身的時候就接到了湯文的電文,讓她等待聯系的人前往。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聯系人居然是很久都沒有見到的湯文。
看到湯文的那一刻,柳如煙鼻子一酸,險些失态,但強行的被她控制了情緒,燦爛的笑容掩飾了心裡的愁苦。
湯文進入房間後,直接說道:“柳掌櫃子。明天一早飯店停業,能夠運走的東西我會安排卡車,飯店内所有的設施全部運走,包括那些紅酒。”
“全運走?”
柳如煙平靜了下,詫異的問道。
“是的。全運走。”
湯文沉聲說道:“我因為事情耽擱了,所以來的晚了,日軍攻陷上海就這幾天了,寶山已經陷落,被困的國軍堅守不了幾天。日軍将會在杭州灣登陸,所以,上海注定陷落。而日軍的瘋狂是不會管你是否是寺内壽一的關系,起碼在進入上海的兩三天裡,高層是無法顧及到飯店的,為了避免損失,飯店裡的設施撤入租界,等局勢穩定了。再搬回來。”
“好!”
柳如煙沒有猶豫,畢竟這是自己的老闆的命令。不過。她并不知道,這裡,實際上要大戰,就算顧及寺内壽一的面子,炮彈是不長眼睛的。而且人員不撤離,湯文也無法救出即将派往四行倉庫的謝晉元。
在離開道觀之時。湯文就下定了決心,什麼逆天改命,什麼代價,那又如何,他就是要救人。要殺人,而且專殺大人物,并且是親自動手!你不是降下大雨阻我大軍嗎?那我就在上海灘來一個血雨腥風!
柳如煙沒能跟湯文多坐回,短短不足十分鐘,倆人就分開各忙各的了。柳如煙安排住宿人員向租界的百樂門疏散,為此,除了解釋以外,雙倍包賠這些住客的費用。這不是個輕松的工作,所有工作人員動了,也是一片混亂。
湯文則趕已經趕到這的鐵叔進入了地下酒窖,并進入了暗門。
車庫裡,二十幾台卡車并排停放,鐵叔安排的親信三十餘人已經到位,開始了搬運屋子的工作。
這些,湯文之所以沒有跟放方便面廠的物資放一起,實則是避免一鍋端,而且,這些都是最近月牙島的新産品,不但有步話機,還有炸彈,竊聽設備等所有這時候能夠生産出來的特工輔助物資。
湯文要血洗上海灘,他要用鐵血雷霆的手段,拖住日軍的腳步。他不相信進入了上海的日軍遭到不斷的重創,還敢分兵攻打南京。
卡車,一輛輛的駛出地下車庫,已經打點好了的柳如寄将租界的特别同通行證交給了湯文。
這是柳如煙直接在租界通過英國大使亨利開出的,在租界大門那裡,可以說暢通無阻。
而此時,虎嘯的所有成員卻并沒有加入這些準備工作,而是全部變成了老鼠,一人拿着一份湯文繪制的地圖,地下開鑿着隧道。
租界,在這時段非常的特殊,也是湯文決定在上海搞風雨的避風港。前期,日軍還顧及租界裡的列強,除了派遣特務進入租界外,并不敢向租界裡派軍,所以,在租界裡,湯文他們受到的壓力就小的多。
雖然租界裡幫會林立耳目雜亂,且很多已經是日本人的走狗了。但在前些天近衛和虎嘯大鬧上海的時候,為數衆多的投日幫派已經被剿滅,讓租界裡現在為了搶地盤,那些幫會天天火拼,治安極為的混亂,沒人會注意到他們。
湯文熟知這時候的租界,所以,他在蘇醒後就已經下令,讓虎嘯成員暫緩行動,養精蓄銳,同時,收購一些倉庫,購買别墅,準備多個落腳點,、為即将到來的暗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