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恨得牙齒咯吱吱的響,但始終保持着清醒。在濃濃的血腥氣裡。在村子裡搜索着。
隊員們一個個呼吸粗重,他們的憤怒已達到頂點,但訓練日久,他們還是能夠保持着标準的作戰狀态,而沒有發出聲音。
楊傑等人跟日軍連續作戰了半月有餘,這種場面他們見的多了,震撼是沒有了,但憤怒當然是無法抑制。
村子不大。幾分鐘就被衆人搜索完,村子裡沒有一個活口。真正的屠殺不在村子裡,而是在村子旁邊的的打谷場上。
那裡,是林愛玲她們發現的,當湯文趕到的時候,林愛蘭正趴在林愛玲的肩上無聲的抽泣,顯然被這慘烈的場景駭到了。
湯文深吸了口氣。借着星光,他大緻看清了,打谷場上大約有百十個村民,男女老幼都有,但卻沒有活着的。根據目測,是被機槍掃射的,顯然是突然進村後,将老百姓集中到了這裡,然後實施的滅絕人性的大屠殺。
我草你嗎!
湯文心裡憤怒的大吼了一聲,揮手下令離開這裡。他此時更加迫切的要趕到上海,因為,日軍既然不能夠收斂,南京大屠殺還會爆發,而他如果趕到,還有機會阻止日軍的暴行,哪怕跟蔣光頭直接翻臉,讓廣西廣東開放大門,讓孫濤進入上海範圍,跟日軍主力膠着大戰,拖住日軍攻打南京的步伐。
隊員們對湯文不掩埋屍體趕到非常的不解,就連楊傑原本還佩服的心裡也出現了波動。
隊伍迅速離開了村子,氣氛沉悶中奔出了千米之外,湯文揮手讓大家停下,短暫休息。
他知道,死者為大,入土為安的觀念在近衛以外的人心裡是紮根的,如果不解開這個節,他們會質疑自己的決定,所以,必須要說說。
“六号到十二号負責警戒,其他人靠攏。”
近衛接到命令,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向四外進行警戒。
湯文待近衛離開去警戒後,他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想的什麼,也知道你們想怎麼做,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們的任務更加重要,我們的任務将是解救幾十萬無辜的百姓,所以,時間上我們耽誤不起,讓這些百姓曝屍荒野也并非我所願,一旦我們将屍體掩埋了,就告訴了我們的敵人行蹤方向,我們現在是否跳出包圍還不确定,不能因為感情,而耽誤了大事,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如果我們正趕上,那另當别論,我希望你們能明白!”
衆人沒有人吱聲,都默默的聽着,他們能理解,隻是不願意接受,心裡大多都惦記着攆上這股日軍,将他們屠戮一空,為這些百姓獻祭。
湯文說完,略微停頓了下問道:“我們的對日口号是什麼?”
“殺一貧民十倍還!!”
一股深寒的殺氣在低吼中迅速彌漫,樣楊傑等人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記住,帳我們會找日本人算,我湯文說道做到,即便戰争結束,所有參與者,包括士兵,我也會讓他們用獻血來洗刷他們的罪惡!”
湯文的聲音非常低,但所釋放出來的殺氣更重,讓黑夜的山林都有陰森的感覺。
“殺一貧民十倍還?”
楊傑扭頭看向兄弟們,他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熟悉呢,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他扭頭的瞬間,一個兄弟低呼了句:“先遣軍!?”
“對!就是華夏之聲裡的那個先遣軍的口号!”
楊傑瞬間想起了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句話了。
湯文聽到他倆人的說話,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随即說道:“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任何人不沒有命令不許開槍,行進中如果一旦出現意外,愛玲帶着女子别動隊直奔南京,盡最大能力救人,十二号十三号跟着,聯系暗堂,做疏散轉移工作,方向就是娘子關,走長治,交給老趙!”
“其他人繼續趕奔上海,中途不要做任何停留,到了那裡請示大本營,按着大本營的命令行事,都聽清了沒有?”
“聽清了!”
所有的先遣軍戰士都小聲的吼了句。
楊傑和十幾個弟兄此時有點迷糊,人家的行動方案都聽到了,卻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雖然很佩服先遣軍,可自己有部隊,不方便跟着他們混啊!
還沒等他念頭落下,湯文轉過頭來說道:“你們十幾個兄弟聽着,我不強求誰跟着我,我也不是拉绺子占山頭,現在既然走到了一塊,那你們這段時間就跟着我,等小鬼子被打敗了,你們願意回部隊效力還是别的,去留就随便了,但現在不行,我們的行動極為隐秘,所以,我也就不廢話了!”
這還不強求?
黑暗中楊傑幾人對視了眼,心理都冒出了這個念頭,感覺有點荒唐,有點強迫,但卻不好說啥,不說人家救了自己吧,畢竟自己這幫人現在是包袱,是這支隊伍的累贅。
楊傑想了想,随即釋然。
對方的身手如此的好,在黑龍江打的小鬼子無力還手,自然不缺人,沒必要非拉着自己等人入夥,顯然是行動的這塊不忍丢下他們,又不能讓他們将先遣軍出關的信息洩露,明顯這些人是滲透進來的。
“好,湯長官,我楊傑不說别的,既然是打鬼子,那在哪都是打,打完鬼子我要是還活着,我會歸隊,還望湯長官不要阻攔。”
“沒問題!還是那個要求,沒有命令不得開槍,一切聽從指揮!”湯文沒有再廢話,說完,一揮手,下令隊伍繼續前進,争取在天亮前趕到安陽境内,跳出包圍圈,直奔上海。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