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人群裡一個學生打扮的年輕人凄厲的喊着,分開人牆就要沖出人群;沒等他出來,已經有兩個日軍迎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頭發,将他拖出人群,扔在了河邊虎四郎的腳邊。
“你地也是良民?”
河邊虎四郎拎着沾有血迹的指揮刀冷冷的問道。
“太君,太君!我們真是良民啊!”
那年輕人此時才忘記了悲痛,想起了恐懼,嘶聲喊道。
“良民?那你地說,誰幹的?”
“太君,我不知道啊!”
學生打扮的年輕人仰頭嘶聲喊着,鼻涕眼淚橫流。
“哼!”
河邊虎四郎冷哼了一聲,手裡的指揮刀猛地提起,兩手抱着刀把,用力向下插去,噗嗤一聲,就自那大張的嘴刺入了胸腔。
“呃……我真是……良民……”
那名年輕人嘴裡吞着利刃,冒着血沫子,模糊的擠出了斷續的幾個字,不甘的停止了心跳。
河邊虎四郎抽出指揮刀,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前面大部分站不穩的人影,沒有說話,扭頭向車裡走去。
“預備……射擊!”
那名少尉舉起了手,悍然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哒哒……哒哒……
清脆的歪把子噴射着火焰,将一顆顆子彈打入了不遠處的身體裡;九二式重機槍沉悶的爆響着,撕碎了一個個恐懼的靈魂。
屠殺,隻用了不足一分鐘就結束了。地面上血漿蜿蜒流淌,一具具屍體姿勢各異,堆砌在一起。
硝煙中,那名少尉一揮手,一隊端着刺刀的日軍就沖進了殺戮場,挨個的拽着屍體,将還沒有死透的補上一刺刀。
“全部挂到河邊的樹上,開膛破肚,繼續搜山!!”
那名少尉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河邊虎四郎臉色陰沉,心裡反複的咀嚼着白布上那血淋淋的幾個字:殺一貧民十倍還!
不一刻,順着寶清河大橋開始,沿途的樹上就挂滿了屍體,一直到接近城區;不論男女老幼,都被刺刀挑開了肚皮,任由腸子耷拉到地,引來無數的螞蟻聚集在上面。黃昏的天空中,數隻烏鴉盤旋着,呱呱的叫着卻不敢落下。
寶清的血腥屠殺湯文并不知道,在半夜時分,隐蔽在樹叢裡的湯文一行人終于等來了莫日根的馬隊,遂連夜将車上的槍支彈藥卸下,運往黑瞎子溝。
這時,湯文的心才算落了地。他知道,這會道路沒準全封了,路上,少不了來回巡邏的摩托車隊。好在這裡地廣人稀,幾十公裡見不到日軍這是平常,也就是這種封鎖時期,才有可能在道上遇見巡邏的日軍。
山林裡,湯文很快将車全部卸下,在确認道上沒有日軍後,帶着順子,猛子,山子,還有孫濤,将車開出了樹林,并用搶下來的草皮子蓋住車轍,用灌木遮擋了痕迹,這才将車開向了蜜蜂山,關閉大燈,将車開進了樹林裡。
将車抛棄,湯文他們在天亮前順着已經滿是水的草甸子,踩着塔頭,在中午的時候趕到了大黑山之前卸車的位置,将那裡的痕迹遮蓋住,顧不上休息,直奔黑瞎子溝而去。
他們趕回黑瞎子溝的時候,莫日根他們剛剛将最後一批彈藥運進山洞,還沒有離去。
湯文沒有太過客氣,給莫日根帶回去兩挺歪把子,五萬發子彈和二十把王八殼子,外帶兩千發手槍子彈。湯文暫時幫不了這個可能被日軍屠殺或者搬離了這裡的鄂倫春族,唯有給他們武器,希望他們能有自保能力。
待莫日根一路清掃着痕迹離開了鬧瞎塘子,湯文看着滿臉疲憊,但精神極佳的衆人,大聲喊道:“列隊!”
劉忠在湯文的命令中快速的站到了頭裡,其他人依次排開,整齊的站成了一列。
“這次的任務能順利完成,并不是我們能力強,而是小鬼子太過嚣張,從來沒想過有人會端他們老窩;接下來,我們要進入真正的戰鬥了,你們怕嗎?!”
“不怕!”
“告訴我,你們是誰!”
“虎嘯!”
“你們為誰而戰!”
“為中華大地上的百姓而戰!!”
劉忠等人大聲吼着,鐵血的味道已經慢慢的出現在了他們身上。
湯文滿意的看着已經成為了戰士的衆人,下令道:“抓緊時間休息,解散!”
“是!”
劉忠等人快速的将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連續六天沒好好休息,讓衆人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鼾聲如雷。
湯文沒有安排站崗的,他知道,劉忠等人太累了,加上這裡短時間不會被日軍發現,也就沒有太過緊張。不過,他并沒有睡,而是坐在洞口,感受着微涼的風,看着山洞内的成堆彈藥,琢磨着接下來的計劃。
他心裡非常清楚,能夠弄到這麼多的武器彈藥實屬僥幸。這是鑽了局勢沒緊張,日軍并沒有嚴格控制資源的空子,一旦要塞都建造完畢,這樣大批的物資就隻有要塞基地裡才能獲得了;而且寶清能有如此多的武器彈藥,也出乎了湯文的預料,他隻不過拉走了擲彈筒、迫擊炮炮彈、輕機槍和三八大蓋還有子彈手榴彈這些最常用的消耗物資,就算這些,在彈藥庫裡同物資中連三分之一的量都不到。
“看來要耽誤點時間将這些武器彈藥分開了,要不,一旦這裡被發現,那就一鍋端了。”
暗自琢磨着,湯文并不是擔心鄂倫春族會洩露這裡,這種彪悍的少數民族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處事準則,出賣、叛變在他們身上很難找到。雖然信任莫日根,但彈藥分開藏匿是必須的。
“看看這次的警告會起到多大作用吧……”
馬提燈的昏暗光線裡,湯文暗自思量着。他非常明白日軍的脾性,并沒有對這次報複的效果有太高期望,心裡也隻能祈禱寶清的那些百姓能夠逃脫一部分。
“哎……”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