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外面是兵荒馬亂的腳步聲、吵鬧聲。
門内是傅聞禮壓低的聲音,“你不能一直回避,千琅,總要給我一個答案。”
他的呼吸就拂在謝千琅耳側,那片白皙的肌膚迅速染上薄薄的一層绯紅。
過了一會兒,有人輕敲了幾下門,說:“處理好了,傅先生。”
傅聞禮“嗯”了一聲。
門外風波平息,又恢複了寂靜,可傅聞禮并沒有退開,仍然是那個靠得很近的姿勢,仿佛謝千琅不給他回應,他就要一直将這個姿勢維持下去。
在沉默中,謝千琅擡頭看他,傅聞禮的眼神格外專注,極有耐心地等待他開口。
“傅聞禮,你好像一直遊刃有餘,以前是,現在也是。”她在這種專注的眼神裡,疲憊地卸下防備,坦誠她的脆弱。
“很輕易就能擺平困擾我很久的東西,也很輕易就能讓我陷入到一段美妙的幻覺裡。就算是在問我的回應,也是這樣強勢笃定……可我在害怕,我害怕這又是你的一次心血來潮,我承受不起了。”
傅聞禮沉默着聽謝千琅說完,突然用手攏住她的後腦,按在了自己胸前。
“你幹什麼?”謝千琅愣了一下,剛想掙紮,被傅聞禮揉了揉頭發安撫住。
“噓,”他說:“你聽見了嗎?”
謝千琅怔住,耳邊是傅聞禮劇烈的、不規則的心跳聲。
近距離的響徹在她耳側,有如擂鼓,昭示着他的不安。
“我從來都不是遊刃有餘,”他講話時胸腔的共鳴傳導到謝千琅的耳朵裡:“選擇權一直在你手裡,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怕被你判死刑。”
你也會這麼慌亂嗎?你也會害怕嗎?
謝千琅在耳畔激烈的心跳聲中,露出一個有些茫然的表情。
真如傅聞禮所言,她手中握着權柄嗎?
她閉上眼。
“我赦免你了。”
謝千琅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
傅聞禮的手依舊輕輕按在她的後腦,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她的發絲,仿佛在确認她的存在。
這時候傅聞禮的聲音裡反而沒了笑意,聲線緊繃着,小心翼翼地問她:“我沒理解錯的話……你願意原諒我了嗎?”
傅聞禮的心跳依舊急促,像是某種不安的鼓點,敲擊着謝千琅的耳膜。
她仿佛累極了,倚在他胸口,點點頭。
“我可以追你了嗎?”
謝千琅又點頭,沒點兩下,被傅聞禮用力抱住了,力氣大得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裡。
“痛——”
她剛一用力去推,傅聞禮立刻收了力道,虛虛環抱住謝千琅,下巴抵在她頭頂,笑着道歉:“對不起,沒忍住,我太開心了。”
“你不要開心得太早,”謝千琅惡聲惡氣地說:“隻是給你一個機會,沒有說一定要答應你。”
“是是是,您息怒,”傅聞禮松開她,眼睛裡帶着明晃晃的笑,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尖:“我盡量不得意忘形。”
謝千琅後退一步,跟他講:“沒有人會在追求階段就來蹭别人。”
傅聞禮一愣,有些疑惑道:“是嗎?我隻談過一段戀愛,不太懂。”
謝千琅紅着臉瞪他。
把傅聞禮趕回自己房間,謝千琅這才接起林舒栗的電話。
林舒栗絮絮叨叨地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前夫哥熱演情侶中了,現在好了,你們兩個都不正面回應,網友的同人文都寫了好幾版了,寫得還挺有意思。”
謝千琅對着鏡子卸妝,問:“寫的什麼?”
“這個應該是傅聞禮夢女寫的,寫傅聞禮遭人暗算被扔在貧民窟的路邊,被一善良女子搭救,傅聞禮病中以身相許,結果清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這個假冒的救命恩人,傅聞禮被騙身騙心,識破後怒而與你分手。”
謝千琅銳評:“抄的小美人魚吧。”
林舒栗樂不可支:“還有傲慢與偏見版要聽嗎?”
“你給我打電話不會隻為了跳臉讀同人文吧?我要挂了。”
“先别挂,”林舒栗趕忙說:“照片剛爆出來的時候,我們還沒來得及确定公關思路,傅聞禮就說了他是在追求你,所以我們也就順水推舟營銷了一下他對你時隔多年情根深種愛而不得……你不介意吧?”
其實介意也沒用,通稿都發了。
“随便,他那邊的公關怎麼說的。”
“呃,其實我們發的通稿就是抄的他們的啦,”林舒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本來傅聞禮的女友粉都在罵你,結果他的采訪視頻一出,看到這副急着上位當姐夫的樣子心都碎了,他還挺狠的。”
謝千琅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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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全世界最開心的當屬向适原,電影省了大批宣發成本不說,還能近距離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