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高挺的鼻尖和謝千琅的蹭了一下,問:“可以嗎?”
傅聞禮總會在親密的時候紳士地征求意見,用一種像祈求又像逗弄的語氣,謝千琅的回應被他吞沒在交纏的唇舌間,變成隐晦的喘息聲。
謝千琅的手被傅聞禮帶着撫過他的喉結。
她感知到手下的喉結在動,因為她的撫摸,或者因為正在接吻。
然後繼續向下。
雨滴帶着滂沱之勢不斷砸向陽台的玻璃,吞沒了房間裡的旖旎聲響。
“不要了,”謝千琅嬌氣地皺眉,“好酸。”
“好吧,”傅聞禮憐惜地親了親謝千琅汗濕的額角,“換我。”
傅聞禮的手指很漂亮,修長白皙。謝千琅最愛看他捏着畫筆的樣子,因為用力,漂亮的手指指節處會泛出很淡的青白色,手背到小臂的青筋會更加明顯。
有種色氣的性感。
微涼的手指緩緩消失在謝千琅的視野裡。
謝千琅失神的眼睛望着黑暗的虛空,漫無邊際地想:雨聲好像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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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謝千琅滿臉通紅地趴在傅聞禮床上,怎麼說都不擡頭看他。
傅聞禮好像對讓謝千琅穿自己衣服這件事有一些異乎尋常的興趣。
隻穿過一次的吊帶裙落在床邊,已經不能看了。明明昨晚上謝千琅想讓傅聞禮抱自己回房間換衣服,但還是被輕易壓制,換上了傅聞禮的T恤和短褲。
“哪裡不舒服麼?”傅聞禮伸手把謝千琅從床上撈起來。
謝千琅搖搖頭,在他臂彎裡縮得像一隻蝦米——如果考慮到她通紅的臉,應該是一隻煮熟的蝦。
暴雨還沒有停,工作室發了居家辦公的通知,公共交通仍在癱瘓,室友們都還沒能回來,而傅聞禮正在廚房裡給她做飯。
謝千琅在洗手間洗漱的時候,感覺到一種細微的、像是偷來的快樂。
傅聞禮正跟着教學視頻煮面,冷不丁被謝千琅在背後攔腰抱住了。
“怎麼了?”他穩住身形,回頭看着謝千琅。
“沒什麼,”謝千琅抽抽鼻子,提醒他:“好像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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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結束後的幾天,高溫開始重新炙烤大地,人和植物都變得蔫兒蔫兒的。
下了班,彼此間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欠奉,房間門一關,幾台空調同時運轉,外機的聲音響得震天,像一刻不停地開過去幾輛拖拉機。
過了一會兒,聲音突兀地斷了。
“靠,又跳閘了。”
同住的年輕夫妻出門檢查了一下電表箱,說:“先出去找個地兒待會兒吧,應該是保險絲燒了,我打電話讓中介來修。”
中介過來還要很久,傅聞禮牽着謝千琅去樓下的便利店。
她最近表現很好,對酒精的依賴有所下降,可以簡單獎勵一小罐四度左右的果酒。
謝千琅趴在冷櫃上選完酒,轉頭看到傅聞禮正站在結賬櫃台那兒,一臉冷淡地選了好幾盒東西。
還是不同口味的。
悶騷……
她紅着臉在心裡腹诽。
“怎麼了?”傅聞禮拿過酒一起結賬,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沒什麼,”謝千琅搖搖頭,“接下來去哪兒,星巴克蹭下空調?”
“帶你去個地方。”
一号線的強冷車廂,謝千琅上班的方向,搭六站。
謝千琅躲在傅聞禮懷裡仍然被吹得發冷,她逗傅聞禮:“好聰明啊,怎麼想到來地鐵裡吹空調。”
傅聞禮無奈地搖搖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四五分鐘的腳程,傅聞禮拉着她停在一個挺新的小區門口,刷了門卡,保安沖着傅聞禮點點頭,很熟悉的樣子。
謝千琅的眼睛亮起來,拉着傅聞禮的手臂晃:“小傅中介,你真的找到了嗎?”
“等會兒沒那麼熱了,帶你去看旁邊的公園,”傅聞禮笑着牽着看上去過于激動的謝千琅往裡走:“很漂亮,晚上有很多人散步聊天。”
“很貴吧?”謝千琅有點緊張地看着他,“哪來的這麼多錢啊。”
“跟畫廊預支了後面幾幅畫的錢,”傅聞禮揉了揉她的臉,“所以接下來我要打工還錢,靠你養我了。”
謝千琅右手舉在額角,保證道:“沒問題!”
小高層入住率不高,電梯來得很快,傅聞禮刷開房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套内六十來平的小兩居,一目了然的戶型,還是讓謝千琅開心地在幾個房間裡穿梭:“終于可以自己住了。”
“這個房間就當書房怎麼樣?這裡擺你的畫架,我就在旁邊工作,還可以當你的監工。”
“聽你的,都可以,”傅聞禮把她拉到懷裡:“帶你去看天台,看房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會喜歡。”
這會兒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天台的風很溫柔,夜空裡難得有星。
從這兒往遠處看,目之所及不再是低矮破落的老舊小區,而是高樓林立燈火通明的北京。
新生活好像就要開始了。
角落裡擺着幾個藤椅,傅聞禮把謝千琅攬在懷裡,領口的金屬裝飾貼在她頸後,微涼的質感激得她一掙,卻被傅聞禮捏着下颌,轉頭接了個吻。
謝千琅手裡捏着白桃味兒的果酒,酒液順着吻渡進傅聞禮口中。
她眨眨眼,滿意地看到傅聞禮的臉慢慢變紅了。
傅聞禮問她:“開心嗎?”
“開心,沒想到随口說的話被人認真實現會這麼開心,”謝千琅輕笑一聲,頭頂在他的下巴處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傅聞禮懷裡,說:“你會唱歌嗎?給我唱個歌吧。”
傅聞禮喝過酒的時候,總會格外好講話,擁着謝千琅,手指像逗貓一樣輕輕撓着她的下巴。
歪頭想了想,低聲同她唱:“想一生看下去,還會等一天八十歲。”
聲音低沉,謝千琅的側臉貼在傅聞禮因為發聲而振動的胸前,她從來不知道傅聞禮竟然會說粵語,也不知道傅聞禮唱歌原來這麼好聽。
不知道的事情好像還有很多,但是現在她隻确定一件事。
傅聞禮很愛她。
全世界最愛她。
2022年年末謝千琅推掉工作飛往香港聽側田演唱會,周圍有人認出她,熱情地靠過來想要同她合照。
謝千琅沖着鏡頭剛熟練的露出營業笑容,卻在突然響起的衆人的合唱聲中,突兀地流下淚來。
和你去拖手看新居 雙眼開始像飲醉
尤如觀星你在這裡
我的雙眼裡尋找到宇宙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