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禮像是這才意識到他一直攥着謝千琅的手臂,力氣不受控制,已經在她白玉一樣的小臂上留下了指痕。
他後退一步,像觸電一樣放開了手,隻是掌心還殘留着她的體溫。
失去支撐,謝千琅的身形晃了一下,靠住了化妝間的桌子,桌面上的瓶瓶罐罐一陣晃動,她深呼吸了一下,指着門對傅聞禮不耐煩地說:“滾出去,避着點兒人。”
傅聞禮見狀卻上前一步,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肯定地說:“你在發燒。”
謝千琅放完狠話就沒了力氣再應付他,手指在桌面上胡亂摸索着找自己的手機。
肩頭落下了沉沉的重量,傅聞禮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謝千琅赤裸的肩頭。。
謝千琅卻好像連這點兒重量都承受不住,清淡的木質香氣鋪天蓋地包裹着她。
她在熟悉的體溫裡昏昏沉沉地直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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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謝千琅先感覺到手臂上一陣尖銳的疼痛。
謝千琅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看到輸液管中正在滴落的液體。
傅聞禮竟然還沒走,正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看劇本,聽到響動聲,擡頭向這邊看來。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閱讀燈,在溫暖的燈光下,傅聞禮的表情溫柔得像一場夢境,讓謝千琅差點分不清今夕何夕。
傅聞禮走過來按了床頭的呼叫鈴,把床頭調高時高大的身影籠罩住謝千琅,就着這個姿勢問她:“要喝水嗎?”
謝千琅别過頭,暧昧的氛圍立刻打散了。
傅聞禮去給她拿來了一杯溫水。
“怎麼想的,吹着大風還要穿裙子。受寒這麼嚴重,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發展成肺炎?”醫生疾步走過來,跟謝千琅說:“今天先留院觀察,有什麼不舒服及時按鈴,讓你男朋友幫忙盯着輸液袋,等會兒還有一袋消炎藥。”
傅聞禮看了一眼謝千琅,說:“好的。”
謝千琅道過謝,醫生離開後,她握着水杯坐在床邊,病房裡又隻剩下沉默。
“帶你出會場沒有被記者拍到,醫院也是傅氏旗下的私立,不會洩露消息。”還是傅聞禮先打破了沉默,“已經聯系你的經紀人了,她正在趕來的路上,大概還有十分鐘。”
謝千琅把呼叫器握在手裡,背對着他點點頭,說:“謝謝,再見。”
傅聞禮沒有再說話,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走出了門。
林舒栗趕到的時候,謝千琅剛拔了針,靠在床頭按着止血貼。
林舒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我一直在公司處理熱搜,是傅聞禮拿你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你和他……”
謝千琅正檢查自己的手機,微信聯系人裡多了一個,黑色的頭像,隐約看出來是個剪影,名字就叫傅聞禮。
她沒有回答,反問:“熱搜怎麼了?”
林舒栗坐到她對面:“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的。”
林舒栗扯了下嘴角:“如你所願,你和傅聞禮的cp終于退潮了,有人心碎哭墳,有人發帖回踩,預估七成的粉絲被提到傅聞禮那邊了。”
謝千琅把止血貼撕掉,扔進垃圾桶,問她:“好消息說完了,壞消息呢?”
林舒栗哭笑不得:“還貧。”
不過被謝千琅一打岔,她沉重的心情也好轉了一點。
“就在剛剛,我開車趕過來的路上,有個劇本找你,導演是向适原。”
謝千琅陡然轉過頭,錯愕地看着她,像是在确認林舒栗沒在開玩笑。
向适原,不到四十歲就拿了國内三金和國際A類電影節最佳導演、捧出過無數影帝影後的向适原。
“他的保密項目,兩年了都沒開起來,說是選不到他覺得合适的女主角,你的采訪視頻昨天上了熱搜,今天他的助理就給公司來了電話。”
林舒栗笑着說:“千琅,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