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顔之潇幫忙,兩個人一番圍追堵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在淤泥裡逮住了一隻又肥又大的癞蛤蟆。
看着被困在水桶裡的癞蛤蟆,關鶴皺了皺鼻子,問道:“之潇,你抓它做什麼?”
顔之潇撐着膝蓋直起腰,拍了拍手,露出一個微笑:“送禮。”
關鶴:“?”
好久沒有玩得這麼盡興,眼看着天色漸晚,在顔之潇的再三催促下,關鶴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溪邊。
回去的路上,他和來時判若兩人,心情好了,腳步也輕快許多。
走到回程經過的小巷時,迎面走來一個遛狗的老婆婆。
他們兩個平日裡早出晚歸,休息日也大多是窩在家裡,碰到附近鄰居的機會确實不多。
老婆婆領着黑色的小狗慢吞吞地走近,停在他們面前瞧了好一會兒,開口道:“你是顔家那小孩吧?”
顔之潇一愣,應該是姥姥以前的老鄰居,曾經見過他。
“是,吃完飯出來散散步。”
老婆婆轉頭看到關鶴,一臉稀奇地問道:“哎?你們倆……一起出來散步?”
關鶴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接過話頭,反問道:“婆婆,我們倆一起散步很奇怪嗎?”
老婆婆笑着松開繩子,放任小狗自己去樹底下溜達,說:“我就是覺得有意思,小時候你們倆人打得不可開交,長大後關系反倒變好了。”
不妙!
猜到他要說什麼,顔之潇瞬間警鈴大作,站到關鶴身前擋住婆婆,試圖扯開話題:“您的小狗跑了。”
老婆婆擺擺手:“沒事,它自己能找着路,不用管。”
關鶴好奇地湊過來,問道:“您也認識我?”
老婆婆笑得露出豁了口的牙齒:“當然記得,你們倆小時候來這玩過嘛,那次顔家小子闖了禍不敢回去,躲到姥姥家,他剛進門,氣還沒喘勻,你就追過來了……”
顔之潇拉起關鶴的袖子:“那什麼,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咱們趕緊回吧……”
關鶴聽得正認真,不願意走,追問道:“婆婆,然後呢?”
老婆婆難得有機會跟人說起往日趣事,樂得臉上的皺紋都像開了花,“你追上門來告狀,說他上體育課時把你的褲子給拽下來了……”
“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嘛,大人不好插手,隻能任由你們自己去處理喽。”
“然後你們倆一路追着打到溪邊,你吃虧在對地形不熟,仇沒報了,還被顔家小子一把給推到水裡去了。”?
關鶴看向顔之潇:“……”
顔之潇捂着半張臉,不敢跟他對視。
“後來啊,你站在大石頭上擰衣服,顔家小子被他姥姥追着揍,那場面熱鬧的呦……”
“哎!顔家那小孩人呢?怎麼不見了?”老婆婆興緻勃勃地說完,才發現顔之潇早就跑得沒影了。
林間小路上,顔之潇提着水桶,帶着癞蛤蟆匆匆跑路,途中餘光突然掃到一個黑影。
停下腳步仔細一看,原來是老婆婆的那隻小黑狗,正在樹底下撅着屁股使勁。
顔之潇低頭看向水桶裡,胖乎乎的□□正鼓着腮幫子,瞪大眼珠望着天。
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捏着鼻子一步步朝小黑狗走去……
幾分鐘後,顔之潇拿到了那張總裁辦的解約書處理單,紙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看來它被某人保存得很好。
與此同時,市中心某座奢華公寓裡,一陣尖叫聲劃破夜空。
十幾名家政服務人員從浪漫華貴的歐式卧房不斷進進出出。
除味劑、清新劑、名牌香水輪番上陣,饒是如此,彌漫在空氣裡的狗屎味仍久久不散。
許宛白柔美精緻的面孔被氣到扭曲,抓着許小安的手臂喊道:“給我調監控!仔細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