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導合約的事情我聽說了，跟我沒有關系，”關鶴坦然道，“你要的解釋，我沒辦法給。”

“你覺得我會相信？”顔之潇撐在桌上的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為什麼遲遲壓着不肯讓我跟劇方簽約？如果沒有你牽線搭橋，鄭導又怎麼會找上許宛白？”

關鶴冷冷看着顔之潇：“他們之前合作過，本來就熟識，相互有聯系很正常。”

顔之潇步步緊逼：“可是鄭導已經跟我談了很長時間，就差一紙合約，絕不可能在這時候臨時變卦。”

關鶴譏諷一笑：“你在這個圈子裡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不知道，決定一部劇最終角色的人，可能并不是導演？”

“不是導演……”顔之潇愣住。

“據我所知，許宛白親自去找了制作人，表示自己被原著作品吸引，願意以低于市場價的片酬出演，條件就是，男主角必須要用她推薦的人。”

“女主角人設是白蓮花，仙女面容，蛇蠍心腸，許宛白可以演出最好的效果，她推薦的男演員口碑也不錯，鄭導雖然有過猶豫，但最後還是同意了，因此雙方才會如此迅速地簽約。”

“以許宛白在影視劇圈的流量、熱度和号召力，擠掉你一個半溫不火的糊咖，簡直是易如反掌。”

關鶴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如果是在網上看到這樣的評論，顔之潇不會太難過，可是這些話當面從關鶴口中說出來，變得格外讓人難以接受。

自從穿過來，他遇到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以至于他差點忘了，這是本虐文，被搶資源隻是其中很小的插曲。

關鶴看着顔之潇，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我并沒有幹涉，完全是他們雙方自由協商的結果。”

“你沒有幹涉？”顔之潇扯了扯嘴角，“你的确沒有幫他們牽線搭橋，但是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有做。”

“你冷眼旁觀，放任許宛白的小動作，眼睜睜看着她搶走我的機會，卻不肯告訴我一聲，讓我連努力争取的機會都沒有。”

顔之潇嗓音沙啞：“你很開心吧？關鶴。”

“看我狼狽、看我失意、看我得到又失去，你是不是很滿足？”

“顔之潇，你不是隻有一個選擇。”關鶴從抽屜裡拿起另外一個劇本，遞到空中。

“不用！”顔之潇甩手打掉那本裝訂粗糙的劇本，“你的施舍我不稀罕。”

看着摔在地上的本子，關鶴臉色陰沉，眼神裡說不出是心痛還是失望，“你先出去吧，等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顔之潇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關鶴，你真的這麼恨我？”

關鶴沒有說話，隻斂了眉眼冷冷看着顔之潇。

怒意上頭，顔之潇幹脆不吐不快，把原書裡看到的劇情翻出來，替原主出口惡氣。

“你就是想報複，對不對？恨我罵你是私生子，恨我偷換了你的演講稿，還有恨我毀了你的成人禮現場……”

“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懷至今，通過打壓我、報複我，來撫慰你不為人知的傷口，讓我看清楚你如今有多麼厲害，而當初欺負你的我，是多麼有眼無珠！”

關鶴眸子在瞬間冷了下來，閃着寒意：“沒錯，我是恨過你。”

他一步步走到顔之潇面前，直勾勾盯視着他，嘴角帶着惡劣的嘲諷：“不過，你不是已經補償過了嗎？”

顔之潇大腦僵硬了兩秒鐘：“什麼？”

關鶴伸出手，輕蔑地捏住顔之潇的下颌：“成人禮那天晚上，在我床上叫了一夜的，難道不是你？”

“你瘋了吧？！”顔之潇掙開，後退到牆邊，“再他媽胡說一句，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不愧是你顔之潇，”關鶴輕輕搓着手指，唇邊一抹嘲弄，“演技爐火純青，真失憶都沒你裝得這麼像。”

“你你你，你……”顔之潇驚恐得語無倫次。

“我以為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關鶴笑了，“所以，到底是誰在耿耿于懷啊？”

天台上，遠處落日殘紅。

顔之潇捂着被凍得發紅的鼻尖，不停催促系統：“阿複你快找，快啊。”

系統搜索了十幾圈也沒找到答案。

【兒，原文裡真的沒寫。】

【關鶴成人禮那天晚上，顔之潇酒醉，兩人在宴會廳大打出手……晚宴結束後，顔之潇跑去關鶴房間質問，又打了一架，在地闆上滾了幾圈，被關鶴拖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顔之潇：“然後呢？”

系統：【……】

顔之潇：“你說話啊？”

系統：【然後就是一串省略号。】

“搞什麼搞什麼啊啊啊啊啊！”顔之潇抓狂過後，靈光一閃，“等等，阿複你查查，原文首發在哪裡？”

系統；【嗯……我看看，是一個叫做“小綠江”的網站，有什麼關系嗎？】

顔之潇迎着冷風長出一口氣，罵道：“狗男人诓我！差點上當了。”

系統：？

“嘿嘿，你不懂了吧？”顔之潇擰了擰縮得發酸的脖子，“綠江是出了名的清水站，十八歲以下不許XX。”

“雖然我比他大兩個月，”顔之潇仔細算過，“但是關鶴成人禮當晚，沒過十二點都算未成年。”

“所以，那晚絕對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