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許宛白清雅溫婉的面孔上難得出現愠色,指着丢在車載垃圾桶的咖啡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姐,我真不知道。”捅出大簍子的許小安快哭了。
她腦幹都燒沒了,也沒想出來咖啡究竟什麼時候被人掉了包。
一旁的經紀人問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許小安一拍腦袋:“對了!來之前在公司撞上了顔之潇的經紀人,一定是他們換了我的咖啡。”
可究竟是怎麼換的?她想不通。
“顔之潇?”許宛白秀眉輕蹙,“你好端端地惹他做什麼?”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關總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處處開綠燈不說,甚至親自給他鋪路。”
許小安忿忿不平道:“堂姐你一年才能見到關總幾次面?他可是随随便便就能進關總辦公室的,憑什麼……”
許宛白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煩亂:“行了,别胡說。”
一旁的經紀人拍了拍許宛白的肩膀,低聲說:“小安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看到有人撐腰,許小安火上澆油:“顔之潇如今風頭正盛,片約不少,連鄭導都給遞了本子,如果真的讓他接下這部戲一夜爆火,以後在星聞裡你都要看他幾分臉色。”
“到時候關總怕是更要把他捧上天,那咱們當初費盡心力簽到星聞又是為了什麼?”
許宛白撫摸着手上的鑽石戒指,沒有說話。
……
星聞娛樂二樓餐廳裡。
李雨桦取了個勺子回來,吃驚地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咖啡?”
“怎麼還要倒在湯碗裡喝?”
顔之潇品嘗着純手工現磨沖泡的香醇咖啡,樂悠悠地說:“新吃法。”
系統在光屏裡搖着小腦袋:【兒,我申請的新功能試用,還不錯吧?】
“厲害!”顔之潇贊歎,“要是能長期用就好了。”
【新功能還在測試期間,不穩定的,隻能偶爾用用。】
【還有,黴運值餘額不多了,兒,快想辦法掙點吧。】
顔之潇一點不擔心:“放心,以我萬年衰神的體質,不愁沒有黴運值。”
次日早上七點,顔之潇接到了李雨桦的電話。
挂上電話,他飛快地點開社交軟件,娛樂榜上赫然顯示着:
【鄭導許宛白二度合作】
【許宛白新劇演繹白蓮花】
【許宛白期待全新嘗試】
詞條下面是關于鄭導新劇的宣傳通稿,配圖是許宛白和主創人員新鮮出爐的合影。
強強聯手,喜聞樂見,連最喜歡跟風吐糟的營銷号下面都是一片和諧,全是誇贊和期待。
在粉絲們歡騰喜悅的控評隊形裡,偶爾穿插蹦出一兩條質疑:
【這餅之前不是顔之潇的嗎?怎麼突然換人了】
【劇本都給顔之潇遞過去了,結果半道被人截胡了,聽說男主還是許宛白推薦的】
【他們倆是一個公司的,窩裡鬥?不能吧】
【笑死,這麼大的餅,就算給了顔之潇,他能吃得下去嗎?】
【就是,想蹭也别太離譜】
系統看着飛速上漲的黴運值,悄悄搓了搓手,雖然激動,但不敢出聲,它怕挨揍。
頂着一頭亂發,茫然地坐了半晌,顔之潇不明白,短短兩天發生了什麼?
退出軟件,他給鄭導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咚!”
總裁辦公室厚重的木門被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持續不到半秒鐘,人就闖了進來。
這是綜藝錄制結束後,時隔半個月,顔之潇和關鶴的第一次見面。
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坐着冷漠的關鶴,對面站着氣勢洶洶的顔之潇。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
顔之潇興師問罪:“關總,麻煩您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什麼解釋?”關鶴調整姿勢,保持着一個總裁應有的氣勢。
顔之潇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身盯着關鶴的鼻梁,咬着牙問道:“鄭導的本子明明是遞給我的,為什麼合約卻簽到了許宛白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