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玫瑰園般的氣息中,耳朵裡聽着那個人絮絮地說要這個要那個,嗯,那個先不要了……你要哪個?哪怕這艘船有所目的,你也不要是因為某個目的才和我們在一起的啊。那個人的側顔似乎在燈光下泛出珍珠的光澤,暗紅的濕發是被海水浸漬的絲絨。他想起一件事,于是等電話挂斷後問俠客:“有沒有給西索看過法蘭的文件夾?”
俠客卻給出一個不相關的回答:“我肯定見過今天台球房裡的那個男人。”
“上船以後嗎?費蘇哈爾很活躍的樣子。”
“不,肯定是在上船以前。”俠客說着站起來去把筆記本抱過來。
“那個人是信長和窩金在賭場裡認識的……”他再次陳述和費蘇哈爾認識的過程。“我已經不打算跟他做什麼買賣了。”最後他總結陳詞。
“那個人在台球房裡跟我搭讪,問我是不是用的月神丘的香水。”西索邊說邊看筆記本屏幕,屏幕上出現正在打開文件的動畫。“呀,是标本,這個海鷗好傳神……”
嗯,你慢慢往下看,他想。“他的确很了解聖摩瓦多。”
“聖摩瓦多是有個月神丘的吧,我們路過的,我記得。”西索的眼睛沒有離開屏幕,手指熟練地在觸摸闆上移動,有口無心地反問。原來他沒當費蘇哈爾是一回事兒。
“後來你怎麼說的?”飛側過腦袋。
“我說是的,然後他又說想請我們下船以後跟他同行。”
“那時候飛回來了,就對費蘇哈爾說‘我馬子’。那個傻x就隻好走開了。”俠客坐在西索旁邊,他摸着下巴,“我肯定在哪裡見過那個傻x。”
“俠客你就在旁邊也不幫忙解圍。”飛抱怨。
“拜托,西索還對付不了那個小雜碎?如果是被芬格斯纏着不放,那才需要我出馬好不好?”
西索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到屏幕上一張張滑動而過的照片裡了,對身邊二人充耳不聞。看樣子法蘭隻沖出其中的一部分。芬格斯可不幹了,不過他隻在原地張牙舞爪,是不想打擾西索吧。嗯……他想,西索和我們能合得來……費蘇哈爾對過去的聖摩瓦多非常熟悉,費蘇哈爾邀請“我們”跟他同行……費蘇哈爾要帶我們去哪裡呢?他忽然感到和他們同行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
“擦!”俠客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十個标本制作師之一!”
“蛤?”
與此同時西索發出一聲好像卡在嗓子眼裡的驚叫。金色的瞳孔驟然縮小,他的聲調高上去。“這是什麼?”
飛立刻摟住他:“噓,安靜,安靜。”
“别看了。”俠客按下屏幕,“是面影、希拉還有……我說了哦團長?長老會議的狗,他們收到的命令是……”
“長老會議。”西索的嘴唇有點顫抖,但他已經鎮定下來了。
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過了一會兒,西索問飛坦允許他吸煙嗎。很快房間裡煙霧缭繞起來,俠客才想起要開排煙。又過了一會兒,熱牛奶、水果和蛋奶酥都送來了。他開門接過托盤的時候看到穿藍灰色女仆裝的美女輕輕地皺起眉頭,看樣子還是聞到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