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片子裡看到的那個,面影拿在手裡的是原版,”飛坦指指脖子上的細角鍊,“你現在這個是用我的項鍊墜子複刻的。”
“這樣啊,”西索恍然大悟後立刻産生了疑問,“原版為什麼要交給那個人呢,原版應該由團長保管吧?那個肯定是對旅團很重要的東西。”
“這就說來話長了……畢竟孩子沒娘嘛。”飛坦彎下腰摟住他的肩膀,小臉幾乎就要挨到某人玲珑的頰骨上了。“我知道光憑這個故事還不足以吸引你答應加入。”
後來,關于“那枚硬币”的故事既沒有被叙述,西索也沒有答應加入,他連給他的4号銀币也沒有接受。次日中午他們在機場告别,然後俠客憑借他的獵人卡把所有人都帶進了貴賓候機室的包廂。窗外天清氣朗,起降頻繁的飛艇們頂着一個個或白或灰的巨大氣囊,就像一個個漂浮的異形肥皂泡。被西索拒絕這件事也并非出乎意料,他更不會因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拒絕而惱火,要得到一件好東西,不容易的。現在自己還有心情比較飛艇和龍骨哪個比較龐大,本身就能說明心情還不壞。
還有兩個小時才登機,現在大家陷在提供給“貴賓”的大沙發裡,喝着剛送進來的飲料,不知不覺又開始讨論那個人了。他又喝了一口,細小的種子和着酸奶和奇異果的味道在牙齒間爆裂,這種感覺真好。說實話,要是在學城吃四年那樣的飯菜,庫洛洛覺得自己說不定會精神不正常。
芬格斯瞟着獵人卡問俠客——卡片被小湯捏着翻來覆去地看:“在這種地方用,你不怕太惹眼嗎?”
“那是會員的福利,再說我都沒怎麼用過。”俠客回答時并沒有停止研究菜單,“小湯你要吃瑪格麗特蛋糕嗎?”
“我什麼都想吃。”小胖子露出快要流出口水的表情。等五層高的托盤端到茶幾上,他又問了一遍:“為什麼西索不肯一起來?”這個問題是直接問飛坦的。
“因為……”飛坦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他想來的,我知道。”小湯拿起最上面一層的點心一口咬下去。奶油立刻糊滿了小胖子的嘴角,可愛的圓鼻頭上也擦到了淡紅色的櫻桃醬。“我知道的。”他固執地重複。
他暗自歎氣,據說用這種形式提供的點心應該從最下面一層開始吃,因為越是上層的就味道越濃烈。不過現在還不是下午茶時間,他們已經在不正确的點上做不正确的事情了,又有什麼瑕疵好再去挑剔的呢。
“你跟西索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是會口是心非?”俠客也問飛坦。
“他是變化系的嘛,”飛坦抽一張紙巾擦小湯的鼻子,“不過這次拒絕我們,他有他的理由。”
“你又打啞謎。”俠客埋怨。
庫洛洛明白了,飛坦并沒有告訴其他人關于“冷靜期”的事情。果然,飛坦擦完了小胖子以後無奈地回答:“那就涉及他的私事了,我覺得還是不要擴散的好。”可是,俠客為什麼要說“又”?
“那樣也好,免得以後尴尬。”讨論西索是可以,但還是趕快換點其他内容讨論吧,他想。“我們這次還算有收獲,大家就高興一點嘛。我感覺大家……嗯,我就說我自己好了,我覺得他的能力以後也用得上,我不會放棄邀請他的。”
芬格斯第一個用力點頭:“我贊成。”
俠客咧嘴笑了,從最底層拿了一塊鹹點:“因為他是男版的絲西納小姐吧?”還沒放進嘴裡,忽然發現芬格斯臉色變了又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别誤會!”
誤會什麼啊,他瞟了飛坦一眼,飛坦正望着窗外出神。小湯則邊吮手指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們。西索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小夥伴們因為跟他一起行動了一回,怎麼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我并沒有認為絲西納小姐死了啊,從來沒有……”芬格斯垂下眼皮望着自己的鞋尖,“我從來沒放棄過她。”
那次是誰哭天搶地的?他想,不過真想不到芬格斯對蛇女用情至深,他絕對是那種連床邊都沒摸到過的。
“西索這個人,我隻是單純覺得他不錯。”芬格斯繼續說。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俠客又提議:要不要我回去以後用獵人網站查查旋律小姐?她可是很有名的音樂人,說不定會有她的消息。
這倒可以一試,他想,而且到瓜分戰利品的時候應該留出一部分,以後專門用來買天價情報。大家開始試着聊些别的話題,比如說小甜甜參與的新劇,那是她第一次做電視劇的友情演出哦。他随便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點心,天啊,是包裹白巧克力的迷你甜甜圈。輕輕咬開,一股涼涼的甜奶油像充滿礦物質的泉水一樣流進嘴裡。看着窗外淡藍色的天空和稀薄的絮狀浮雲,他感到,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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