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柯沉默着與路向明對視了整整一分鐘。
“a神,他們把池意的手弄廢了。”
“我知道,”他盯着池柯的眼睛說,“這事兒戰隊跟他們沒完。”
“但你不能沖動,過了這次拍攝,以後兩隊間比賽甚至還要握手,你再恨,也不能動手。”
“作為職業選手,報仇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賽場上打爆他們。”
池柯緊緊握着手機,指節發白,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拼命壓制的情緒。
路向明看着他,莫名緊張。
半晌後,他擡起頭,沖着幾位隊友笑了笑。
“好,我明白。”
他嘴角的笑意與平日裡一般溫和無害,他們卻偏偏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了幾分與池意相仿的狠戾。
“這筆帳,我們就在賽場上好好讨回來。”
屏息了許久的17終于長長舒了口氣,一把摟住池柯的脖子,咧出一個大大的笑。
“說的對,他們敢說咱們赢得不夠光明正大,那咱們就非得一場場全都赢回來,看最後打誰的臉!”
他說的慷慨激昂,把最後才醒的sword都吓了一跳。
“胖子,一晚上不見,你又要打誰的臉了?”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17的腦袋,“昨兒吃太多膨脹了?”
“我呸!”
路向明看着生動活潑的衆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爾後,他靠上沙發背,長臂一展,語氣狂且放肆。
“小刀,你聽錯了。”
“胖子是說,要拿你狠狠插入敵方心髒,咱們秋季賽就能一穿十七,順利拿到咱們的第六個冠軍。”
sword聽了,勒住17的脖露出八顆白牙。
“看不出來啊胖子,有眼光。”
“得,秋季賽爸爸自爆一路,就這麼定了!”
“得了吧,你可别自己爆炸了又禍害咱家打野。”
“17你會不會說話呢?”
三個小孩兒眼看又要打成一團,幸好這時阿冬從樓上下來,才阻止了“隊内矛盾”繼續蔓延。
“一個個不省心的,”他一手一個,拎着倆小孩就往外走,“再打直接發微博認證,定冠詞戰隊隊内不合實錘,噴死你們算了。”
“我錯了。”
其餘三人看着慫包雙邊相識一笑,也緩步跟上了戰隊的大車。
發車後,雙邊依舊湊在一起打遊戲,17捧着面包吃得正香,而路向明則打開微信查看消息。
“欸,你們知道嗎,這次夏冠,INK抽到b組,裡面五隻境外隊伍。”
“啊?那不是保送決賽嗎?”
路向明聳聳肩:“誰知道呢,最近兩年境外勢頭也足,就他們隊那德性,指不定還打不過呢。”
正說着,又看到一條新聯系人申請,ID是不怕冷,備注很簡潔,就仨字,“相親的”。
他哼了一聲,直接點了拒絕,掉頭就跟他家打野吐槽。
“昨兒的相親我雖然沒去,隻驚鴻一瞥還覺得那姑娘足夠乖巧,沒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不依不饒地。”
他向池柯擺了擺手機:“啧,迫不及待就來加你a神的微信了。”
池柯先是一愣,爾後便道:“大概不是她主動加的…”
“什麼大概啊,池神,絕對是被迫的!”前座兒的17啃完了手中的面包,迫不及待地插了句嘴。
“路向明進隊以來相親也有一二十次了吧,回回人姑娘都被路伯母塞微信,兩人勉勉強強聊個幾十句他就被拉黑了。”
“虧伯母還每次都賣力地跟人姑娘講,他講話有意思,性格好,我看這回他還得進小黑屋。”
路向明伸手就給了他一腦門兒。
“就你有嘴。”
然後把手機屏幕展示給他看:“瞅瞅,你a神現在不給她們這個拉黑我的機會了。”
“昨個兒你對我愛搭不理,今兒就讓你高攀不起。”
“呸,不要臉!”
池柯看着鬥嘴的兩人,默默把要個微信的企圖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學姐也該醒了。
留的紙條,看到了嗎?
大巴車一路行駛到郊外的森林公園,阿冬喊幾個隊員下車。
sword抱着下單babe,連聲嚎叫沒睡醒。
“哎喲阿冬,我腦殼要炸開了!”
“誰讓你昨兒喝那麼多?”
池柯摸了摸sword的腦袋,溫聲問道:“阿冬,咱們不是退出了夏冠杯?怎麼還要來參與宣傳片拍攝。”
阿冬看着他苦笑一聲。
“這不是今年境外隊猛嗎,聯盟為了烘托強勢對壘的氣氛,非把咱們也拖出來摻一腳。”
“我和官方交涉過,說tt退役,你作為新打野都還沒有注冊,隊員都不齊怎麼拍宣傳片。”
他一邊說,一邊歎氣。
“結果那邊告訴我,每個KPL戰隊都要參與拍攝,讓你直接頂上,可以少放咱們的鏡頭,但是必須五人齊全。”
池柯皺起眉頭。
“我沒有注冊就作為正式隊員參與拍攝,這樣也行?”
阿冬抽出一根黃鶴樓,夾在指間點燃了。
“對啊,誰知道聯盟怎麼想的呢。”
他吐出一個煙圈,用力拍了拍池柯的肩膀。
“走吧,别讓人家等久了,拍完還得回去訓練呢。”
來接THE的是一個小姑娘,胸前挂着實習的牌子,大概是看到幾個職業選手很激動,一直在與他們說話,隊員們也都好脾氣地給她簽了名。
臨到拍攝場地時,她還是忍不住問道:“t神真的退役了嗎?那THE秋季賽怎麼辦,是引進了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