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無埃劍宗是山峰連綿,群山萬壑的世外桃源之地,風息山莊是入了世的家族,整個山莊依山傍水而建,占地極大,看起來金碧輝煌,氣派非凡。
言家人不僅修習言靈訣法,各派各家來往貿易亦要經過風息山莊,賺得是盆滿缽滿,卻因久未出一個天才,在修煉世家中漸漸沒了聲息。
沒落了許久,一朝靠着言襲重新在修煉世家有了地位,風息山莊這些年愈發豪橫起來。
言家的圖騰和他們世世代代相傳的言靈訣法有關,像個大張的獸口,繡在黑白旗幟之上,看起來威風凜凜。
大門兩側伫立着兩尊雕像,一左一右相對而望,張着血盆大口,龍頭牛角,身上覆着的鱗片都是純金所鑄,看起來華貴異常。
門邊兩排家丁守着,看發色倒不是言家人。
應流揚上前,沖着最前排的一位家丁道:“麻煩通傳一下,就說……”
還沒來得及報完家門,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内傳來。
“别跟着我!”
雲庭禾提着雪魂匆匆從門内出來,一張極好看的臉上盡是不耐煩。
他未穿無埃劍宗的流雲道袍,白底藍紗的綢緞,在光下隐約有暗紋浮光,一看便知是極好的布料。腳下生風,身姿挺拔,幾步便出了好遠,隻來得及看見一個淺藍的背影。
緊随其後的是黑白發色混雜的言荀和一衆家仆。
應流揚連忙住了口,他下意識轉過身去,不想讓雲庭禾和言荀發現自己。
心中驚疑不定。
雲庭禾怎麼會出現在風息山莊?
他們不是自從斷了姻親關系便一直交惡?
難道又重修舊好了?
“好端端的,又生什麼氣?”言荀的聲音愈來愈遠。
好在那二人都沒注意到門口粗布衣衫的應流揚,等那二人走遠了,應流揚這才暗松一口氣。
這風息山莊之中,言荀和言奉節都認識他,那日無埃劍宗巨變,也沒見風息山莊中有誰站在他這一邊,現下他靈根盡碎,若是被旁人知曉……
無埃劍宗之内尚有人對他忌憚幾分,不敢動手,現在他是孤身一人在别人的地盤。
應流揚不敢賭。
雖然和言襲的關系比不上和謝人間,但整個風息山莊,應流揚隻信言襲一人。
“喂!”見應流揚半天沒說話,門口守衛的家丁催促起來:“你要找誰?”
“我想找無痕公子,言襲。”應流揚道。
那家丁一臉了然,嘲弄起來:“這一天想見我們無痕公子的少說也有上百個,豈是你說要見就能見到的?”
那個嘴臉,就差把“你算哪根蔥?”挂在嘴邊了。
應流揚也不惱,他耐心道:“那要如何才能見到無痕公子呢?”
那家丁撇了撇嘴,往旁邊的告示欄一指:“最近莊裡在招新弟子,你若是一等通透身,倒可以去試試。”
“若不是呢?”應流揚問。
“不是就别做夢了。”那家丁不耐煩道:“沒什麼事就别站在這裡了,快走快走!”
應流揚循着他的所說的話,去一旁的告示欄看,發現風息山莊竟然也效仿起無埃劍宗,開始招攬起通透身讓他們修習除魔。
從前除魔的生意幾乎被無埃劍宗包攬了,如今無埃劍宗亂成這樣,應流揚未離開的時候驿站已經堆滿了求助信件,短期内看來無埃劍宗也恢複不到從前,風息山莊想在除魔之事上面分一杯羹也不稀奇。
以應流揚現在的身手,想偷偷潛入山莊找言襲不亞于天方夜譚。
應流揚想好了,無論是用什麼身份,能光明正大混進風息山莊就行。
結果應流揚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每日下午會有人來考核新報名的弟子,他在附近等待,時間到了便去風息山莊參加試煉。
不少通透身早就在山莊側門等候試煉,排起一個小長隊,應流揚排在後面看,發現第一關便是摸脈門,試靈力。
其實要求不如無埃劍宗嚴格,隻要是通透身都行,應流揚看着好幾個二等通透身也進去了。
可是……
他靈根盡碎,連二等通透身都不如。
第一關都過不去。
應流揚有些心灰意冷,正垂頭喪氣準備另尋他法的之時,忽然看見側門上貼着招家仆的告示。
他猛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