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好奇古劍決,他有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沒有,昆侖仙境裡的老神仙說這古劍決是什麼‘萬法公平’,我也聽不明白。”
應流揚若有所思。
“你有興趣?”謝人間挑了挑眉,“怎麼不見你對嶽劍錄有興趣呢?”
“你這不是給我看了?”應流揚實話實說:“我聽說古劍決是無埃劍宗傳下來的,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通透身能學的。”
謝人間:“你也太刻苦了,我覺得練劍還是随心所欲的好,不然負擔太大,心亂了,劍法也雜。”
應流揚看他一眼:“所以你是無埃劍宗第二劍。”
“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應流揚連忙住嘴,認錯倒是認得很痛快。
……
這夜無酒也能和謝人間聊到半夜。
後來謝人間還提議幹脆就在山崖睡覺,醒了一起看日出,被應流揚拒絕了。
他就是個少爺,想一出是一出,前年也說要一起看日出,結果半夜嫌地闆硬,睡得冷,非要應流揚背他回去。
應流揚才不上這個當,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了,回屋子的時候心又懸起來了。
那個人……還會來嗎?
應該不會了吧?都這麼晚了。
應流揚心中存有一絲僥幸。
也許不畏懼自己少宗主的身份,但看見謝人間總該忌憚幾分吧?
剛進屋,便覺有一股森冷之意。
背後傳來腳步聲,還未來得及回頭,整個視線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又被封了五識。
應流揚的手已經覆在霜魄之上,情急之下他居然把劍抽了出來。
應流揚一愣,随即回過神來。
這次他沒有被封住行動。
這幾日受的屈辱一下子湧入心頭,應流揚持劍橫在身前,神色凜然。
既能碰劍,那便能運轉靈力。
既能運轉靈力,那他也能通過靈力感知那人所在方位。
他瞬間退開幾步,脊背靠牆,企圖用觀形之法探出那人身形。
很快靈力彙集,那人身形也在一片漆黑中若隐若現。
是個瘦高人影,立在他面前,手中無劍也無符,沉默地伫立在他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應流揚能察覺到氣壓很低,那人似乎沒有平日松弛。
應流揚警戒道:“你要做什麼!”
居然還能說話……
應流揚心中一驚,為這久違的“自由”而感到些許不習慣。
甚至有些不适。
他總覺得,那人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下一秒,黑暗中唯一可見的黑影驟然逼近,應流揚隻覺得手腕一麻。
霜魄掉在地上,應流揚聽不見聲音。
他被絕對強悍的力量鉗制住雙手,壓過頭頂,任憑如何掙紮竟都撼動不了分毫。
并非是純粹的力量,那人還用了靈力鎮壓,有靈壓的感應,是叫人難以忽略的強靈力。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靈識之内又響起了自己的聲音,語氣冷漠:“看來是沒記住,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放開我!”應流揚厲聲掩蓋慌亂:“你這是……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做!”
被解除了聲音禁制,他聽不見叫得多大聲。
“你可以繼續叫下去,讓所有人都過來看。”靈識之中,那人的聲音平靜中帶着一點殘忍,“讓所有人來看你現在的樣子!”
應流揚一下子失了聲。
瘋了,簡直是瘋了!
下個月就要繼任宗主,卻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體一樣,被陌生人鉗制,強闖靈府,任他為所欲為,在自己的靈府之中留下痕迹。
他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此刻弱得有多可笑。
應流揚雙目無神地、用力地往前看,可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往哪裡看,他聽不見,沒有聲源,隻能茫然地看着面前那道不太真切的影子。
“你……為什麼?”應流揚驚惶到隻敢發出氣聲:“你想要什麼?”
“……”那人沒有回應。
“你靈力遠在我之上,如果隻是想羞辱我,羞辱宗門,大可用更……啊……”應流揚的咽喉被猛地扼住,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像是被捕食者咬住喉管的獵物,隻能等死。
靈力可以運轉,可他仍然被強悍的力量牢牢束縛着不得動彈。
應流揚痛到幾乎要咬破舌尖,可他聽不見,也不敢發出聲音。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那人不封住自己的行動和聲音了。
根本不需要。
應流揚的微弱掙紮對他來說像是小打小鬧,應流揚掙紮起來,才會更讓他感覺有趣。
簡直……就像是在懲罰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