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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過是故态重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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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将軍。”黃知善冷笑着複述了一遍。

她松開鞭子,帶着倒刺的武器卷成捆,在落入下風的将軍臉上拍了三下,留下一道道猙獰的血印子。

“來,你說說,當初作為一名百夫長的你,都能通過長甯宮那一位的授勳,晉升到現如今的地位。若當年的太子殿下,現在的一國之君沒有食言而肥,背信棄義。麾下百萬雄師的我,是不是一早就應當當上骠騎大将軍!”

振威将軍眸裡的光閃了閃,不服氣的成分居多,“你們不過一群短見的婦人,豈能明悟聖上的真知灼見。婦人亂世合當赤心報國,太平之期享受宜家之樂。”

“便是你們曾經沖鋒陷陣,舍己為人,到頭來不都是要大着肚子,為夫婿生兒育女,空占着爵位有何用處!若授予你們軍銜走到台面上去,豈不令人贻笑大方!”

要他說,聖上才是有遠見的那一位。

若不抹去這些女子功績,如他一般的男兒如何能發揮效用!婦人合該在家操持家務,戰場上的事她們哪裡顧得過來,看都看不明白!

還擠占本屬于他們的機會,其心可誅!

一天到晚不顧及讨好夫君,教養子女,隻惦記着抛頭露面,建功立業,天知道她們的膽子要肥到哪裡去!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隻能養大這些人的狼子野心!将來恐怕是要踩到他們頭頂上去!要大蒼就此亡國滅種都說不定!

這并非他與聖上偏見徇私,而是傳統觀念和政治需要等多重要素下綜合而成的體現。

這些女郎頭發長、見識短,麻雀大小的腦子分辨不出剝奪娘子軍功名,抹去她們的存在,吞噬她們的功勞,是衆望所歸,還被欺哄蒙騙到鳥不拉屎的三陽城區,自此受限。

即使做到此等地步,仍有不少文人墨客提筆編纂娘子軍的遭遇,集中在她們的下三路,暢想女兵們落入敵寇手中,淪落到怎樣千人騎、萬人枕的淫邪體驗,極盡淫心匿行,思量她們受辱的場面。

豈不敗壞軍風!紊亂綱紀!

秦有讓一腳踹上振威将軍後腦勺,把人腦殼砸到地面,吃一臉的黃土沙泥。“既然不會好好說話,那就跪着反思你的罪行。”

聽了他所言,她真為當年抛頭顱、灑熱血的将士們不值。

黃知善坐在振威将軍背部,壓得他面朝黃土,向過往青山為墳,黃土作墓的士兵們磕頭謝罪。

她分析着天阿寺内的境況,約莫是當年事态的重演。又有人站在類似她當年的位置上,基于忠君報國的思想,矢志捐軀的胸懷,一路行來,犧牲了許多同胞的性命,因而不能回頭,直至走到道盡途窮的一刻。

被惡狠狠地打過七寸的黃知善,自然曉得打蛇打七寸的理兒。

“你是不是為官家出生入死許多年,他應允你的職位,一個沒有給予。”

江涵雁眼波大震,裡頭浮動的光明明滅滅,似陽光下照耀下的溪水,亦或者從水底朝陸地上看。

“官家是不是同你說,南域路絕人稀,村落蕭疏,正是我是我輩需大行建設之期,功名利祿抛一旁,以民生為重,以達人煙阜盛之貌,再行嘉獎。”

江涵雁瞳孔震顫,是在湖水裡潛行的泳者,砸不開頂部凝固的冰層,在瀕臨窒息時,把水底的光誤當做唯一的出口,往下遊行隻有死路一條。

黃知善隔着地花蜂、切葉蜂兩隻伴生靈制造出的景觀,與距離遙遙的人相對。

江涵雁并不是個大愚不靈的人,相反她靈敏、聰慧,因此才能屢被任用,由此滋長了不少的倨傲,叫她隔霧看花,見樹不見林。

窺探到那隐秘而不可揣摩的真相,江涵雁禁不住打晃兒,連白芸夕的兵刃不慎抹到她的面頰都沒察覺。

白芸夕睨着刀兵上抹開的血綢,呼吸停了一瞬。

江涵雁兀自陷入某種難以掙脫的漩渦,“不可能,聖上不會那麼對我的!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遑論是一言九鼎的君王!他萬不可能在這随手就能賦予的事上反悔。我為江山社稷貢獻那麼多……我身後的姐妹們……”

“有什麼不可能?誰會嫌手裡的物資豐厚?吃一口,扔一堆都懶得投給腳底下的奴隸。”

秦有讓打斷她的話,紮心窩子的言論是長煙杆頭彈落的火星,煙熏火燎地燒穿她的心房。

“軒轅重華未登基時當着衆将士的面,親口允諾我們封王拜相,不到頭來背信棄義,做那言而無信的小人。他是世子的時候就玩過這一招了,現在不過是故态重萌罷了。”

“我問你,軒轅重華可在大庭廣衆下,說過澄清溯流派的來源?”

江涵雁被長刃刮傷的患處頻繁落血,像一朵朵急不可耐地跳出枝頭争寵的紅杏,吸食着她的悲恸綻放。

她一言不發,可想而知,并沒有這一回事。

黃知善喉嚨裡冒出幾聲低低的笑,宛若打呼噜的老虎。她越笑越大聲,或許是在笑曾經真心實意的自己。

她舉起右手,亮出一封诏書,“我這裡收繳了一封官家親手所書的密令,為千裡迢迢奔赴于此的将領所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猜猜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你竟敢私自盜竊官家的诏令!那哪是你一個流放多年的婦道人家能持有的!”江涵雁下意識回避密令裡的内容,那也許是她承受不住的消息。

而黃知善毫不留情地拆封卷軸,大聲念誦出裡面的文字。她的聲音通過廣布在天阿寺各處的伴生靈地花蜂、切葉蜂,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愛卿至天阿寺,圈為據點。溯流派等人盡為嘉獎,以供物盡其用,毓子孕孫。”

短短二十八字,冷酷地斬斷了她們今後的人生。

往日的辛酸與苦楚蜿蜒成一條用苦水浸泡出的河,沿着黃知善的面頰下落,被荒原的風一吹,化作一道經年未幹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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