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胡說,你自是最清楚!”杜睿拿下陳樂荷掩着眼的雙手。
“我不是!”陳樂荷不肯承認。
“好了,快把它喝了!”杜睿不再追問她,把湯端到她面前。
“苦的!”陳樂荷習慣的撒嬌,她最怕苦。
杜睿昂頭灌下一口:“不苦!”
“你!”
“你不喝是想讓我像昨夜那樣喂你!”杜睿舔舔唇,暗示說道。
“胡說,喝就喝。”陳樂荷真怕他說到做到,接過碗一飲而盡,的确不苦,還微微帶甜。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杜睿也想留下來陪她,昨日縣衙的公務已經耽誤了一日,今日再不如去,龐師爺隻怕會找來陳府。
陳樂荷低頭沒有理他,等杜睿走遠了,才又羞又惱的捶了一下被子。
昨日不該喝那麼多酒,這下子,平靜許久的心都被那甜膩的親吻給攪出一圈圈的漣漪。
心裡哀嚎一聲,杜英娘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她此刻最不想面對的除了杜睿就是自己母親了,前幾日她還信誓旦旦的說她不再想嫁人,昨夜自己簡直就是在自己打臉。
躲也躲不過,隻能挨着床可憐巴巴的望着進來的母親。
“醒了,頭了還疼?”杜英娘忙把外衣披在女兒身上:“小蓮說你頭還疼,我熬了藥湯有沒有喝?”
“喝了,娘,我好多了!”
“這得多虧是在自己家,又是杜睿,日後你可不許再碰酒了!”
“娘!”陳樂荷怕母親再提起昨夜的事,忙問她:“娘你不是說今日要帶我去佛寺拜拜!”
“你這樣還能去?”
“當然能,娘的藥湯能解百病,我覺得身子舒爽了不少。”
“你要是無礙,娘就讓人去套馬車。”
“嗯!”
杜英娘看女兒再三保證身子無恙,這才放心的吩咐下人套馬車,今日是難得的一年一次的佛誕,杜英娘早早就交代好了要去寺廟祈福。
原本看陳樂荷昨夜醉成這樣,杜英娘交代了今日不去,現在要重新啟程免不了貢品要重新準備,她急忙出去,沒有再問女兒昨夜的事。
陳樂荷看見母親出去這才松了口氣,叫來了小蓮,梳洗穿衣。
打開門,門口卻跪着一人,把陳樂荷驚了一跳。
“陳沐,你這是做什麼?”
“小姐,陳沐罪該萬死,昨夜沒有保護好小姐!”陳樂荷昨夜要出院子,他曾攔過,被陳樂荷威吓,他一時心軟就沒再跟着,心想在陳府,應該是安全的。
怎麼也沒想到,陳樂荷竟會去找杜睿,陳府上下,哪裡不知道這杜家大公子負了他們的小姐,陳沐悔恨不已,等陳夫人一離開,便跪在陳樂荷房門口謝罪。
“我昨夜不是說了與你無關,快起來吧,我要和母親去普光寺祈福,你也快些跟上。”陳樂荷說罷便出去找母親了。
陳沐聽罷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一步做兩步,追上了陳樂荷。
待坐上馬車太陽已經高升空中,怕女兒悶熱,陳樂荷還讓人準備了一份用井水冰過的乳酪。
“娘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娘我不但知道你想吃這個,我還知道你一直放不下睿兒!”杜英娘幫陳樂荷擦了擦嘴角。
陳樂荷聽罷,口中的乳酪一點也不香甜了。她放下勺子,悶悶不樂道:“我也不知為何會去找他!”
“你不怨他了?”
“原本是怨的,看他做山浦城的縣令,盡功盡業,也就沒有那麼怨了!”
“娘看得出睿兒也是真心知錯了,日後不管你如何選擇,娘都站你這邊。”杜英娘拍着女兒的手。
“娘!”陳樂荷靠在母親身上,她原本還以為母親會責罵她,她已經錯了一次,怕會再錯一次。
“睿兒從小本性為善,他還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如今你們若能過了老天爺的考驗,日後必會生生相惜。”杜英娘轉而一想,小夫妻兩人經曆一些坎坷未必就是壞事。
“娘,我還沒想好呢!你現在又幫着他說話,你上次不是還要我嫁給陳沐?”
“那是不知道你心裡頭還有睿兒,現在知道了,自是不再考慮陳沐,女人這一生,若能得一愛你敬你的良人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便擇一老實本分的。”
“你若是對陳沐無意,日後這日子也難過,對陳沐來說也不公平,還好,娘隻是和你說說,并不曾對陳沐說過。”還有她也對杜睿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