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全:“可說了是什麼事?”
小順子:“玉嬌姑娘說麗貴妃身體不适,想請皇上過去。”
劉得全:“……”
劉得全沒說話,但心裡已經有了想法,約莫又是長信宮裡那位在作妖。
起先,明貴妃未進宮時,麗貴妃便常常纏着皇上。
皇上不得空,麗貴妃便請身邊的人來請,回回還都用的一個理由——身體不适。
今日長信宮裡的麗貴妃又過來鬧,估摸着是得知宮裡又要來新人,等着皇上過去哄呢。
啧啧啧。
麗貴妃也不想想,從前皇上就不愛往長信宮去,有了明貴妃後更是不踏足長信宮。
如今故技重施又來皇上面前鬧又有什麼意思?
還不是平白惹皇上厭煩?
就這,不看僧面看佛面,礙于永安宮裡的那位,他還得傳個話兒,要不之後還指不定要如何鬧呢!
劉得全心中長歎一口氣,抱着拂塵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深吸一口氣,開口:“皇上——”
“病了就去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不等劉得全把話說完,李玦劈頭蓋臉來了一句話。
劉得全:“……”
明明小順子已經壓低了聲音,沒成想皇上還是把話聽了去。
劉得全心想,他都知曉了長信宮娘娘的套路,皇上必然是更知曉,得嘞,皇上這次是沒耐心哄人,反正此事他通報過,皇上實在不願意去,他也沒法子。
挨罵後的劉得全面上帶上苦大仇深的模樣,抱着拂塵去殿外見了玉嬌。
殿外的玉嬌一見劉得全,趕忙問:“劉公公,皇上呢?我家娘娘情況不好急着見皇上呢。”
劉得全心中一副了然,想着果然,每次都是這一種說辭,臉上卻是帶上‘我卑微我沒辦法’的表情,面色上甚是無奈,推辭的張口就來:“玉嬌姑娘,咱家禀報了,可皇上政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呐,玉嬌姑娘放心,咱家這就讓小順子陪着玉嬌姑娘去太醫院,必定為麗貴妃請最好的太醫醫治。”
“可娘娘要見的是皇上啊!”玉嬌急着分辯。
劉得全:“……”
面上不顯,但心中已然将話接過。
想見皇上!想見皇上!想見皇上!
皇上後宮裡有那麼多妃嫔,各個都想見皇上!
要是都由着去見,那還了得?
狼多肉少,還不是得看皇上的心意,看皇上想見誰。
更何況,平日裡在長信宮裡受的氣不少,看的臉色不少,他實在是犯不上在皇上不想見麗貴妃的時候,冒着風險跟皇上頂撞,也隻能委屈長信宮了。
劉得全面兒上帶着場面笑,深表遺憾,勸着:“麗貴妃身體不适,身邊肯定需要有人伺候,玉嬌姑娘還是快回去吧,太醫即刻就到。”
玉嬌見狀,一鼓作氣,大喊:“皇——”
“上”字還沒說出口,已經有禦前侍衛将她拿住,小順子眼疾手快及時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喊。
劉得全此時臉上再沒有笑呵呵的模樣,冷臉提醒:“玉嬌姑娘,這是在禦前,豈容放肆?念你是觸犯,咱家不與你計較,若是再犯,别怪咱家不留情面。”
說完拂塵一揮,給了小順子一個眼神,示意:“送玉嬌姑娘回長信宮。”
小順子:“是。”
領了命,禦前侍衛押着玉嬌離開,直到遠離乾清宮這才将人松開。
玉嬌無計可施,跪在地上求小順子:“順公公,求求您了,讓我見見皇上吧,我家娘娘是真的病了,娘娘真的病得很嚴重。”
小順子退後兩步:“玉嬌姑娘快起來吧,方才師傅與姑娘已經說明白了,實在是皇上忙着抽不出時間見娘娘啊。”
“……”玉嬌看着福甯殿,還想再去,一旁的禦前侍衛手握刀柄,已經做好時刻拔刀準備。
小順子催促:“玉嬌姑娘快回去吧,太醫即刻就到。”
玉嬌寥寥望了眼福甯殿方向隻得離開。
福甯殿的事傳到關雎宮,雨桐将聽來的事情經過告訴自家娘娘。
謝蕪淺淺道:“由着她去鬧,不用理會。”
似李玦這般從未将重心放在情愛上的人,在他面前耍性子胡鬧簡直是作死,她何必在這樁事上費神。
雨桐提及:“福甯殿傳聖旨的順公公回來說,是孫小姐被封為孫美人,父親從吏部侍郎升為吏部尚書,”雨桐心中有疑慮,“娘娘真信得過孫美人?奴婢覺着孫美人精于算計,并不好相處。”
見人得勢就跟誰好,這不明擺着是牆頭草,風吹就倒嘛。
謝蕪笑道:“我為何要信她?”
雨桐:“……”
謝蕪投給她一記安定眼神,“我說過的,在宮中我信得過的人隻你一個。”
雨桐更不明白了:“即是如此,娘娘又何必給自己增添麻煩?”
待孫小姐進宮,萬一又成為一個“麗貴妃”,那她們在宮中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了。
謝蕪莞爾:“自然是有另一重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