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順勢摟住她的肩膀,像隻狗一樣貼着她的脖子聞了很久,最後說:“你噴香水了。”
又是一個記得住味道的狗鼻子。
“你在掩蓋爆發素的味道。”安白肯定地說。
“……我隻是喜歡這種花的香氣。”奈苗側過頭,有些傷心的表情:“你讨厭嗎?你要是讨厭,我就不用了。”
“我不讨厭。”安白脫口而出。
“那就好。”奈苗笑道:“我不想被你讨厭。”
“……”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輕輕帶過了。安白心中雖然懷疑,但确實沒有直接的證據,也沒法對着奈苗那樣難過的模樣說上什麼狠話。他隐隐覺得自己在被牽着鼻子走,雖然這感覺似乎也不賴。
單就是這樣和她借着各種理由身體接觸,說些有的沒的,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很愉快了。
“今天的訓練是什麼?”
“實戰訓練。”安白說道:“療愈我。”
同樣是渴望她的療愈,暗雙會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向她讨要溫柔的愛撫,安白卻一副他本來就該擁有的驕傲樣子,理所當然地提出要求。
奈苗的手搭在他的胸口,無比輕易地進入他的精神世界——她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沒有設下任何防線,甚至連潛意識裡的提防也沒有。
完好的城堡裡,那隻金毛端坐着,容光煥發,毛色亮麗,飛快地搖動尾巴,見到小貓進來,一股勁地沖過去,又是抓又是舔,搞的小貓一身口水。
這副活力慢慢的樣子,哪需要半點治療。
奈苗無視金毛熱烈的歡迎,無情地收回手,停止精神體接觸:“你的精神體很健康。”
“那你就制造一點傷出來。”
“……”
他對那事簡直念念不忘。
要在這時滿足他麼?奈苗心中忖度着,如果以後将精神攻擊當成遛狗的繩,控制住他不要搗亂,和暗雙的療愈或許會順利很多。
但獎勵不能多,否則他的胃口越來越高,就越來越難滿足。奈苗甚至能想到,攻擊過後,他又會要求自己療愈,可對他的療愈賺不到積分,一點用都沒有,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你為什麼喜歡那種感覺呢?”奈苗問道:“明明很痛。”
“我不喜歡。”安白又一次嘴硬地否認。“我隻是很少體驗這種感覺。”
他的自愈能力很強,哪怕之前在向導篩選中因過于頻繁的精神接觸而使得金毛受傷,哪怕被奈苗的攻擊型大貓一爪子撕破了屏障,也很快就恢複如初。而向導的攻擊和污染物的攻擊是不一樣的,痛感之中參雜着讓人全身過電的快.感,卻因為他超強的自愈能力而不能久久地享受。
奈苗又問:“你被别的向導攻擊過嗎?”
安白愣了愣,說道:“有過。”
“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不。”安白似乎在仔細回想,過了會,又堅定地重複了遍:“不一樣。”
“不一樣麼。”奈苗垂下眼,低聲道:“但你應該隻是想要在我身上尋找過去的感覺吧……算了,不說這些,我們還是訓練吧。”
說罷,照他之前教她的攻擊招式,朝着他的膝窩猛地踢了一腳。
這一下帶着狠辣的力度,安白對她沒有戒備,狠狠挨了一擊,火辣的痛感中,心中卻升起一股怪異的喜悅之情。他半跪着摔倒在地時,心中卻沒有一點被以下犯上的惱怒,反而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心中想着:她難道,也在嫉妒着嗎?
就像他嫉妒着被她療愈的暗雙一樣,嫉妒着曾經攻擊過他的某位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