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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融、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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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樂很麻煩,如果要就這一點為她辯護,那麼辯護人能做的很有限。

回避話題、東拉西扯,逼急了就從底層邏輯下手解構,“麻煩怎麼了,難道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麻煩别人麼?”這固然是一種辯護手法,然而在宮治這裡,整個辯護唯一的意義隻是證明,就算是他,也沒辦法理直氣壯地說,宮樂是個讓人感覺舒服的人。

煩躁。

第一次見面,她給宮治給宮侑的感覺就是煩躁。

那是一種預感麻煩快要到來然而卻束手無策的煩躁。

後來也證明果真如此。

糟糕透頂的身體、無法預測的想法和行為、忽冷忽熱的态度、無緣無故的怒氣和悲傷……和她相處,無論面上怎樣,宮治都會覺得麻煩,或者說,痛苦。

這種痛苦無法排解,恰如見不到她的煩躁一樣。

再後來,痛苦的尖刺漸漸軟化。

當他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他和阿侑、阿樂,會像是無數平凡的兄妹一樣相處、長大,然後在未來哪天的家宴上拿彼此少年時期的醜事開玩笑,或者就像現在一樣一直住在一起、打打鬧鬧……私心裡,比起各奔東西後的聚少離多,他更偏向後一種。

阿樂身體不好又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想,他應該好好照顧她。

然後在某天夜裡,他才發現,痛苦軟化之後并未消失。

它扒開了表面尖銳可怖的尖刺,在一次比一次更顯逾矩而他卻惘然無知的相處中,展現出了真面目。

那是和見不到她、碰不到她時一樣的,煩躁。系出同源,卻因身體不斷靠近而變得更加恐怖的,煩躁。

或者說,欲求。

哪怕禁锢在懷裡,哪怕猶如木偶一樣沉睡在身側,甚至是有些逾矩的親吻……但還是,不滿、煩躁。

猛烈地近乎痛苦。

痛苦卷土重來,他才意識到這種欲求的開始,有多早。

這種欲求是錯的。

他抱着她,摸着她的頭發,有時被焦慮和難受逼急了,會情難自禁地吻吻她的側頸。

這種欲求是錯的。

他有時候被這種渴望逼的受不了,會在房間裡咬着手指關節,幻想她的生活的每一處地方都帶着自己的痕迹,像是黏液蔓溢滿牆壁,像是夏日後牆瘋長的藤蔓,禁锢着,包裹着。

這種欲求是錯的。

……他知道。

他知道。

宮治并非想要真的做什麼,他隻是很難、很難單靠自己,去平息内心翻湧的焦慮和恐懼。

……

所以,他不相信阿侑什麼都沒做。但隻要這層窗戶紙沒被捅破,他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說真的,他既不覺得阿樂能接受得了,也不覺得阿侑真的能深切地了解、意識到自己行為背後的含義。

這并非嘲笑遲鈍。

隻是任何情感深厚到了一定範圍内,行為界限就會變得暧昧不清,模棱兩可、難以辨析。所以,隻要阿樂不離開……或者發生了别的事,阿侑就不會主動去分析自己内心的湧動的、到底是什麼——他奉行實用主義,絕不會給自己添額外的愁思。

至于阿樂,她總是很累。在掙紮、在痛苦,卻又像蚌殼一樣緊閉着嘴不向外吐露哪怕一個字。隻會在某些的時候,像小孩兒一樣扒拉住她的哥哥,埋頭在某人頸窩裡或者僅僅隻是鬥嘴。

他不知道她在思考什麼,隻清楚她大概從沒把思考重點放在他們身上。

他既心疼她,卻也抱着一種微妙的怒意和惡意……所以,比起主動告訴她,她自己發現的話,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大概都會讓他很快意。

棺材店

玉牌砸在地上。

砸起的灰塵浮散到半空中,從暗紅門簾細縫漏進來的光也染上了塵土。

宮樂像是倦怠一樣垂下眼。

“……你真是每句話都能讓我震驚。”

茶杯的水溢出來,泡浸她搭在櫃台上的手腕,再順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流到裙面,水漬在藍裙上蜿蜒,宮樂沒管。

彌恙搖頭,“小生以為您是知道的。”

不比其他,生死大事,宮樂不知道才讓他生疑。

宮樂張口,覺得喉嚨有些幹澀,“我,似乎……忘了很多事……很多很多事。可悲的不是這個,可悲的是,我……以為我沒忘。”

“我以為我沒忘……但我好像,隻記住了幻覺。”

她直直地看着彌恙,無助又彷徨的,像是迷了路的孩子。

彌恙沉默了一會兒。

“……您信我麼?”他問她。

“……”

情理之中的沉默。

彌恙斂下眉眼,輕笑,“……那您何苦如此?”

“不,不……”宮樂搖搖頭,語氣偏激,“你既然說了,那就得說下去。”

彌恙彬彬有禮地問,“勞您解惑,”他說,“您不信,又不肯問……小姐到底想讓小生說什麼呢?”

宮樂像被捏住脖子的一樣住了嘴。

她直愣愣地看了他半天,臉上露出某種痛苦猙獰的表情,好像有什麼東西捆住她了一樣,上臂貼緊,手腕到手指卻開始痙攣般抽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

宮樂不知道為什麼所有東西都讓她那麼不适。

眼神、動作、姿态、語言、交談的過程像是被針刺到喉嚨,每說一句話血腥氣就在順着喉腔擠滿鼻尖。任何人,任何人,離她遠一點,更遠一點,不要靠近,那麼眼神裡惡心的東西她就當然不會再恐懼。

可一個人也很恐怖。

桌子椅子櫃子窗台,它們發不出聲音,卻又都看着她。沒有人,沒有生機,沒有厭惡,連恐懼和厭惡都一齊消失……賴以生存的一切都消失了,她就會因為無所适從而痛苦……或許還有别的什麼。

寂寞把她吞掉了。

過去的記憶把她吐出來,她身上卻沾滿了黏稠的涎水。

惡心、不适、過度思考、反複推算……虛弱的身體負擔不了高度運作的大腦,每每發出抗議。

她很累了,但她停不下來。

嫉妒和怒火、悲傷和眼淚……一重一重,每每發洩,仿佛問題就能解決,又或者隻是重擔之下無法抑制的哀嚎和呻.吟。僞裝成脾氣極差的人,聽到别人說她思維方式奇怪、脾氣差……她竟然會因為這個心生慶幸。

蠢蛋和白癡都是幸運,表子抑或瘋子也都是歸處,她隻怕自己遊離在外。

宮樂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你……不該……不該讓我進來的。”她說,最後“嘭”地一聲把頭撞到了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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