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反應過來,忙側開身子,俊臉微紅。
“哦哦哦,不好意思。”
面前的女子似乎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徑直就往樓下去。
見樓道有了空隙,阮言就要往下沖,卻在路途被人拽住了裙擺。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溫柔一手拉住阮言的裙擺,一手叉腰,“都不知道說聲謝謝嗎?!”
阮言被拽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倒,穩住身子後滿頭問号,不是你們先擋住樓道的嗎?
但她急着趕時間,便順着紅衣女子的話:“謝謝。”
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敷衍。
“你……”溫柔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上前就要和她理論,卻被王小石攔住了。
王小石抱歉地朝阮言笑了笑:“姑娘若有事就先行離開吧。”
阮言點點頭,轉身就走。徒留不服氣的溫柔和頭疼地勸對方的王小石在原地。
然而,樓下的人卻并沒有王小石那麼體貼。
“姑娘來茶樓一趟,怎麼急沖沖就要走啊?”
阮言剛下了樓梯,便被一個刀客攔住了去路。
“抱歉,我有急事,請讓一讓。”阮言有些後悔剛才為喝水方便把鬥笠摘了。
【你不應該後悔出包廂時落下它嗎?】001不理解她的腦回路。
“……這不是重點。”
刀客顯然并不打算輕易放她離開,隻見他上前一步,拉近與阮言的距離,“姑娘有什麼急事,說出來在下或許能幫上忙。”
“是呀是呀。”他身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搭腔道,“姑娘說出來,多個人也多個主意。”
說罷伸手就要扶她,被阮言皺眉避過。
眼見無情的定位顯示已經到了城門,阮言心中緊迫感頓生,不想和他們糾纏,轉身決定從另一個方向走。
卻被其他人堵住。
十來個男人漸漸靠近,空間越縮越小。茶樓其他人見狀,有些擔憂那位姑娘,但看着那些身高體壯的大漢,到底沒敢靠近。
阮言有些急躁了,她覺得人人都在阻止她補作業。
二樓的三人注意到騷動,溫柔眉頭緊皺,“這是誠心不想讓她走,這麼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
王小石與白衣男沒說話,他們身為男人,自然更了解男人的想法。王小石面色一肅,手撐欄杆就欲翻身下去替那位姑娘解圍,卻聽那位姑娘開口了。
圖标顯示對方已經過了城門,阮言心中愈急,實在沒功夫和他們聊天,轉頭看向剛才開口的男人,“你剛才說什麼?”
對方似乎是一個富家浪蕩子,衣着華貴,大肚便便,突然被美人點到,他先是一愣,旋即擺出自以為風流倜傥的笑容,有模有樣的作揖,頂着一衆人敵視的眼神道:“在下适才道天色漸晚,姑娘一人行路恐有危險,不如讓在下陪同姑娘……”
“好!”阮言一口應下。
被打斷的男子愣了下,随後大喜,忙殷勤地來到阮言身旁,“姑娘要去哪裡?我們快走吧。”
樓下人衆多,偏偏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獨得美人的另眼相看,這自然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登時有個大漢道:“那小子一看便手無縛雞之力,遇到危險恐怕比兔子還快,姑娘不如選我,絕對将姑娘安安全全護送到地方。”
“你……”富家浪蕩子頓時氣急,“滿腦子肌肉莽漢,就你也配陪着這位姑娘,隻怕旁人見了都要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大漢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當即熱血上湧就要動手。
旁人也不甘示弱,“在下對京城大街小巷都熟的很,不如讓在下替姑娘介紹京中特色……”
“就你?那還不如老子……”
眼見情況不可控制,阮言也怒了:“你們夠了!”
美人發怒,自是活色生香。
肉眼無法看見的遊戲面闆亮起,細微的難以察覺的花粉自阮言袖中溢出。
阮言道:“我有急事,想跟就跟着,不想跟讓開,别耽誤時間!”無情已經進六扇門了!
江湖上的美人多數脾氣都不怎麼好,而這般世間無二的美人發怒,男人隻會覺得她可愛。
衆人本就離阮言極近,随着一呼一吸間花粉被他們納入體内,瞳孔微微渙散了一瞬。
不由自主聽着阮言的話四散開來。
見終于有了路,阮言忙松了口氣,提起裙子當即小跑出茶樓。身後的男子也楞楞的跟着她。
其他人見了,也隻以為他們跟着去獻殷勤。
二樓的三人将一切收入眼底,并沒有發覺不對。
望着跟随綠衣女子出去的十來個男人,溫柔抱臂冷笑:“男人啊——”
若是“玉羅刹”練霓裳、石觀音又或是水母陰姬在此,又有哪個敢這麼放肆!
溫柔哼了一聲。
在一衆男人簇擁下遊刃有餘,那個女人怕也不是什麼安分的。
“錢權色,本就是世上大部分男人的追求。”白衣男子開口,“而不可否認的是,像适才那般的女人,足以讓男人甘願跪下吻去她足上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