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通過今天的接觸,那麼她還能懷疑自己想錯了人,但是她現在百分百肯定夢裡面的人就是祁昭。
能将單仙敏從她眼前悄悄弄走,那麼悄悄潛入别人的夢中對她來說肯定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我們在酒吧時,你約我去酒店說的什麼話。”戚尋聲試圖和她講道理。
祁昭思索兩秒,笑道:“我向來不記不重要的事情。”
好好好,她戚尋聲成了那個不重要的人了。
“你說我不是想你了嗎?這種話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能夠說出來的吧?”戚尋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避免她說謊話。
但祁昭作為活了一千年的人,怎麼會被她輕松看穿,她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妩媚動人,擡手用食指輕輕挑了挑她的下巴,語氣輕佻:“我說的是——”
“你不是想要我嗎?”
戚尋聲被她氣得說不出來話,隻能狠狠拍開她摸着自己下巴的指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自己記憶出了錯還是眼前的人演技過于好了。
但當務之急是找到單仙敏。
“就算你說得對,可以把我的朋友還給我嗎?”
她不敢想,這會兒單仙敏獨自一人該有多害怕。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祁昭拍了拍手,淡淡說道:“她睡着了。”
确認單仙敏在她手中之後,她反而松了一口氣,目前看來,這人也就嘴毒了一點,但對她沒有壞想法。
她剛這樣想着就聽見祁昭說道:“每一個擅闖玫瑰莊園的外人都會受到懲罰。”
“是我……”戚尋聲着急想将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祁昭扯了扯唇,“我也會罰。”
這聲音在戚尋聲聽來空靈輕飄,毫無力量,卻又陰森可怖。
戚尋聲安靜半晌。
“你要怎樣才能把我朋友還給我。”
也許是祁昭認真的語氣吓着了她,戚尋聲意識到祁昭口中的懲罰并不是開玩笑,言語之間也變得禮貌起來。
但祁昭并不喜歡她這樣的疏遠禮貌。
“你不是會喝酒嗎?那就陪我喝一杯。”祁昭随手整理了下裙擺,然後轉身離開。
戚尋聲跟在她身後,風從她面前吹過,帶着屬于祁昭的香味萦繞在她鼻息之間,她選擇屏息凝神。
古老的城堡被打開,令她驚訝的是裡面竟沒有傭人,整片玫瑰莊園似乎隻有祁昭一個人。
祁昭沒有招呼她坐下而是獨自進了另一個房間,打開酒水櫃,從裡面拿出了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戚尋聲半點沒客氣,直接坐到了沙發上,見她回來又問道:“隻要我陪你喝兩杯酒,你就能夠放了我朋友嗎?”
有的人往往總在關鍵時候掉了鍊子,戚尋聲沒有察覺到在她每次提到單仙敏時,祁昭的表情就變得更加陰郁。
沒過一會兒,一個倒滿了酒水的高腳杯被放在了她面前,祁昭微微擡了擡下巴:“喝。”
戚尋聲雖然知道祁昭不是好招惹的人,但從見她第一面起,戚尋聲卻覺得待在她身邊很安心。有聲音在告訴她祁昭不會傷害她。
戚尋聲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酒量,算不上一杯倒,但也不至于太好,這一杯下肚,怕是要暈過去。
“我喝不了這麼多。”
她也沒見過誰家倒紅酒,倒滿滿當當一整杯的。
“我要是喝醉了,失态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可不能怪我。”
祁昭毫無反應,那表情仿佛在告訴她,不喝也得喝。
如此霸道無力的勸酒方式,令戚尋聲感到無語,但在人家的地盤上,她也不得不屈服。
還好戚尋聲從小就聰明,見對方硬的不吃便來軟的。
祁昭從進入城堡起,就刻意和她隔着距離,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戚尋聲起初還隻是悄悄挪動自己的位置,見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這麼遠之後索性站了起來,砰的一下直接坐到了她身旁。
也不管這人剛剛對她說過什麼兇狠的話,拉着她的裙擺就開始撒嬌:“求求你了,我真的喝不了這麼多,少一點點呗,就少一點點。”
邊撒着嬌,還對她邊做着一點點的動作,原本圓溜溜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半睜半眨:“求你了。”
祁昭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拉着的裙擺,目光又重新落在她臉上,那瞬間萬般思緒閃過她的腦海。隻見她沉默半晌,将酒杯中的紅酒倒了一半。
這人慣會撒嬌。
戚尋聲心中暗喜,原來這人吃軟不吃硬,于是她得寸進尺:“再少點呗。”
可惜這次祁昭看穿了她的計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喝?”
戚尋聲覺得她這眼神和語氣都令人慎得慌,沒再讨價還價,按照她的酒量,這半杯紅酒還不至于讓她醉倒。
于是舉起紅酒杯喝盡。
喝完就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叉着腰恢複本性:“快點把我朋友交出來。”
早就猜到她的變臉,祁昭并沒有感到意外,她将屬于自己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有些許紅酒順着她的唇角滑落,客廳的燈光昏暗,那滴紅酒顯得她越發妖冶動人。
戚尋聲呆愣在原地,緊緊盯着她唇角的那滴紅酒。
而此時祁昭突然彎腰貼近她耳畔,輕聲呢喃:“幫我擦幹淨。”
擦幹淨?什麼擦幹淨?
戚尋聲大腦一片空白。
即便她再怎麼提醒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善茬,但每次祁昭突然靠近時都讓她招架不住,她身上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讓自己放松警惕。
“在想你的朋友該怎麼辦嗎?”祁昭的聲音突然變冷。
戚尋聲覺得這人好奇怪,情緒總是變來變去的,她話裡毫不掩飾着威脅之意,戚尋聲沉默片刻,擡眸望着那片妖冶紅唇,環着她脖頸吻了上去。
紅酒的香氣在兩人唇間彌漫。
戚尋聲的淺嘗辄止被祁昭阻斷,不受控制地加深這個吻,紅酒的味道在兩人唇齒間交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