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身體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啊?”汪大東又開始了他老媽子式的碎碎念:“昨天從蛤蜊島回來的時候我就說要讓你去看醫生,現在流行性感冒那麼嚴重萬一你體内的病毒還沒有被清幹淨的話怎麼辦?”
時葵:“......還行吧。”
話說這家夥怎麼在她面前好像越來越啰嗦了。
伴随着汪大東的碎碎念聲,兩人并肩而行走進教室,就看金寶三站在人群中間手舞足蹈高談闊論地講一些自我吹噓的瞎話,而他身旁的座位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衣服拿着筆記本的高挑身影,對方正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門,那個人轉頭過來,看向汪大東身側的時葵,上挑的眼尾微微地眯了起來,然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好久不見啊,小葵姐姐。”
小葵姐姐這種親昵的稱号顯然彰顯了這兩個人關系的不同尋常,對方出色的容貌更是讓汪大東警鈴大作。
等一下。
汪大東眨了眨眼,話說他在緊張什麼啊?
時葵皺了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嗎?我是校刊的記者啊。”少年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我是受賈校長之托,來采訪有關于終極一班校外勞動的新聞。不過現在看來,有關前芭樂高中學生會長事件的獨家專訪細節,我想高校界的大家會更感興趣。”
終極一班的衆人臉上已經通通挂上了八卦的表情,尤其是金寶三,他的臉上就已經明晃晃的寫了八卦兩個字:“哇塞這位記者同學,你和我們葵姐認識哦?”
“當然認識啊。”少年看向時葵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戀人。卻又好像盤旋在天邊的秃鹫,對着地上獵物虎視眈眈的掩蓋着自己撲食的欲望:“我和小葵姐姐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她......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呢。”
終極一班安靜了一瞬,随即爆發出劇烈的竊竊私語聲。
“這是在當面告白嗎?這是在當面表白吧!!”
“真沒想到時葵藏得夠深的诶,平時看起開安安靜靜的不愛說話,居然還認識這種品質的帥哥。”
“完了完了我東哥要失戀了。”
“可是我覺得大東哥條件也不錯,不一定會輸吧。”
“可是從客觀條件來列舉的話,大東哥沒人家高也沒人家帥甚至還沒人家有學識,各方面都被完全擊敗了啊。”
“哎呦愛恨你怎麼這麼說嘛,我東哥還是有優勢的,比如,比如....額——”
“喂!”嘀嘀咕咕的聲音越來越大,汪大東的腦袋上冒出了個十字:“我聽得到。”
而身為話題中心的時葵隻是盯着面前的少年,沉默着不說話。
對方是很熟悉的一張臉,是那個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都莫名其妙的家夥。
他好像是叫做....bass?
bass笑了笑,卻沒有繼續剛剛造成軒然大波的話題,隻是從包裡掏出了錄音筆:“對了,聽說是小葵姐姐打敗了那位學生會長,那我想找你做關于這次事件的專訪是最合适的。”
“你說是嗎?小葵姐姐?”
時葵的臉色随着他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
但他好像恍然不覺,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将錄音筆對準時葵,他的臉上依舊挂着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時葵卻在他的眼中看見了粘稠的惡意,就像是看見了這張無辜的表皮下的惡鬼:“小葵姐姐,作為打敗芭樂高中前任學生會會長的英雄,你現在有空來做個專訪嗎?”
作為打敗芭樂高中前任學生會會長的英雄。
這句話是在諷刺她。
時葵清晰的意識到這家夥是故意的。
于是厭惡和煩躁交織的湧上時葵的心頭,她看着面前這個人的臉隻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煩燥。這種感覺讓她甚至對這個人燃起了殺意。
是的,殺意。
“她沒空。”汪大東擋在了時葵的面前,他難得繃着臉:“你沒看見她不想說嗎?如果你是時葵的朋友的話,就更應該尊重她的意願吧?”
時葵一怔,那種被bass的行動支配情緒的感覺忽然散去。
bass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的目光直直略過了汪大東,隻盯着時葵:“是嗎?小葵姐姐?原來你不願意嗎?”
“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這件事引以為傲呢?”
“我跟你講你是聽不懂還是怎麼樣——”
“我不願意。”時葵打斷了汪大東,她看着bass的表情異常冷靜:“我不願意。”
“而且我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引以為傲的事情。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話,大可不必如此。”
于是bass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用一種奇特又複雜的目光看着她,又将這樣的目光移到擋在她前面的汪大東身上。
他仿佛這一刻才終于把汪大東這個人放進眼裡。
“小葵姐姐怎麼那麼認真啊,我可沒想過要激怒你。”bass忽然笑出聲,他收回錄音筆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好吧,是我唐突了。”
“那接下來我還要去進行其他的采訪,就不打擾終極一班了。”bass一字一句的開口:“小葵姐姐和...”
“汪大東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