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淳熙的眼神重新燃起希望。
壓在她身上的男子聽到聲響,停下撕扯她衣物的動作,故作慌張的眼神在看到來者身上的裝扮與傷口時,臉色瞬間換變得傲慢不屑起來。
“哪裡這麼沒禮教的下人,沒看見我們正忙着嗎?”,他上下掃視,視線又左右緩緩劃過兩人,滿是傲慢與得意,“滾出去,不然要你好看”。
哦,程拾一慢半拍轉身,也是,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如今還負着傷,照全自己都難,哪有餘力幫别人
“不許走”,南淳熙的眼圈紅得吓人,情緒在程拾一轉身的一瞬,恨意完全失控,“我記得你,顧執身邊的小丫鬟,若你今日走出這間房門,來日我定與你不死不休”。
壓在她身上的男子聞言一笑,輕蔑捏起她的下巴“抗拒什麼,嫁入我府内怎麼委屈你了”。
“還是說你就這麼想嫁給給顧執,他一個病怏子有什麼好的,沒準哪天就死了,嫁給他豈不是要守活寡”。
“他那種身子,怕是解開扣子的時間就去了吧” ,他嗤笑着,指尖勾住南淳熙的衣扣,後者羞辱般撇開臉,“能讓你給顧家綿延子嗣嗎?”。
“高川穹,你真惡心”。
他不屑一笑,“真話就是不好聽”。
“啊——”。
□□傳來錐心蝕骨的疼痛,他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死死捂住自己□□,“你這個賤婢”。
他的命根子。
程拾一吃痛小聲嘶了一聲,完好的右腳踹高川穹時過于用力,不小心拉扯到左腳的傷口。
猛烈的疼痛從腳底襲來,讓她幾乎維持不了平靜的臉色。
早知道踢他這麼痛,就該大些力氣。
等程拾一緩過這股疼痛,她看見南淳熙趁高川穹沒有餘力壓制住自己時,掙紮着從他身下鑽出 。
又在高川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再次給了他□□那二兩肉一腳,聲音哽咽破碎"你......喊誰賤婢......"。
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裡斷了線一樣掉落,她的喉間發澀得緊,用手背不停亂抹,眼淚卻始終擦拭不盡:“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要問就問你的好妹妹”,高川穹徹底被激怒,男子氣概接連受損幾乎沖昏了他的腦袋。
手背暴起一條條青筋,盛怒的眼眸讓他看起來像一頭發狂的牛。
“你不是也想着勾引我嗎?不然怎麼就乖乖喝下那杯酒,我讓你過來就過來”。
“都是你自找的”,高川穹一把拽住南淳熙的頭發,大力扯到跟前,他習過武,力氣不是南淳熙這種嬌滴滴的小姐能比得過。
南淳熙幾乎痛得無法發出聲音,一雙眼眸深深哀求望向程拾一。
他居高臨下望向程拾一,提着女人頭發的樣子像是一頭鬥勝的公雞:“裝什麼呢”。
“你不是很能呈英雄嗎?怎麼不過來了”。
他在挑釁。
程拾一受傷的左腳與流血的肩膀,讓高川穹覺得這個女人構不成威脅。
本該在他把南淳熙壓在身上的一瞬間,南二小姐該是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前來,目睹他與南淳熙偷情。
這樣一來南淳熙聲譽被毀,就算萬般不情願,即便為妾,這位眼高于頂的伯府千金也要嫁與自己。
他卑鄙無恥極了,将強行施加給女人身上的苦難,當作挂在肩上的炫耀的勳章。
原定的計劃沒有按照設想中進行,何況眼前的女人一身傷突然闖進來,他就算喝酒喝蒙,用腳趾也能猜到東宮定是出了大事。
“太子遇刺,外面亂做一團,沒有人會來”,程拾一望着他,很平靜道。
“那又如何”,高川穹滿不在意一笑,他跳下床榻,嫌惡把垂落的帷帳撥到一邊,把南淳熙拽到自己身下。
她恨得眼眶都要滴血,聲音憤怒“你就不怕我榮昌伯府的報複嗎?”。
“為什麼要報複我呢?”,高川穹笑了起來,“這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藥是你二妹妹下的,本公子也是受她邀約而來,你報仇就找她,我隻不過是助人為善”。
“但是這個該死的下人,讓我很是不爽”。
高川穹眼裡的笑意一點點斂去,突然五指化爪沖向程拾一,直取她的命門。
果然如他所想,這個受傷的女人腿腳受傷,又手無寸鐵,隻能拖着殘破的身體後退。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有武器?”,程拾一突然偏頭。
高川穹隻覺得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擦着自己的臉頰而過,他短暫分了幾秒神。
很快,他的脖子被人從後方勒住。
南淳熙顯然第一次做這種事,若不是想配合程拾一,這位金枝玉葉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永遠與鮮血無關。
她的手害怕得直抖,卻還是死死勒住他。
層層帷幔掉落挂在程拾一身上,讓她看起來向一座小型山嶽,她單膝跪在他一側,居高臨下望下,眼神無悲無喜。
長長的箭矢在她手中挽了個漂亮的回旋,然後重重擦着高川穹脆弱的脖頸而下。
深深紮進床榻。
瘋子。
瘋女人。
就這麼強力把箭矢拔出,她就不怕失血身亡嗎?
高川穹的瞳孔震驚得直顫,“你敢......你敢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拾一面色不改,鋒利的箭頭在他劇烈的掙紮中一點點刺破皮膚,他能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從自己體内流出。
就在死亡迫近之時,程拾一突然以手做刀劈向他脖子的另一側。
高川穹身體一軟,直直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