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美女啊？這哪是女的啊？這是聖女！

呃，我們聖女不是女的！

約翰變成了一個結巴：“聖聖聖聖……”

他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這張臉，可他就是死也忘不了這張臉。

“剩什麼，你看我像剩下的隊友嗎？”赫爾面無表情道。

“像！”約翰下意識應聲。好在這張臉的主人看起來完全不記得他是誰了。

這時他忽然想起面試官的問題了，不就是問這個人适不适合做隊友嗎？

“他合适！”約翰不敢再直視赫爾，扭頭看着愛麗絲，目光晶瑩，剛剛割手都沒有淌下來的淚水迅速彙聚成肉眼可見的水滴，随時可能從眼眶中跌落，“沒有比這位先生更合适的了，這位……這位先生看起來就能吃能睡！人中之龍！國家棟梁！一巴掌能扇死八個我！”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愛麗絲隻好踮起腳尖，一邊去拍約翰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一邊譴責赫爾，“赫爾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幹過什麼壞事？看把孩子吓的。”

二十二歲的大孩子抽了抽鼻子。什麼赫爾，誰是赫爾，聖女的名字不是海倫嗎？

“我怎麼知道？傭兵的名聲就這樣吧。”赫爾冷冷道，“就這個心理素質，你确定要招他入隊嗎？”

“我覺得他還不錯啦，你不同意嗎？”愛麗絲回答。

再遲鈍的人聽到這段話也能意識到赫爾其實并不是下一個面試者，他應該已經接下了這個招募任務。

約翰剛被愛麗絲安撫得有點放松的心忽地就墜了下去，明明聖女的聲音和小時候完全不同，他耳邊卻回響起男孩的那句話——“你們送這麼一個廢物來做什麼，未來我的身邊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送他來的人是要他以後去送死的嗎？”

“我會治愈神術。”約翰吓得眼淚都幹了，努力為自己争取機會，“我可以不要那麼多錢，但是我想加入你們的隊伍！”

“你不圖錢還有什麼必要加入這個隊伍？”赫爾問。

“因為……”約翰不敢提半個有關教皇的字眼，聖女要裝傭兵下面的人哪敢不配合呢？他連教皇親賜的名字都不要了，誰還能管他，萬一他一氣之下又出走了，他要去哪裡找聖女呢，但人越是緊張大腦就越是一片空白，“因為……”

“因為什麼？”赫爾挑起眉尖，濃密的長眉如同挑起的刀鋒。

約翰被這鋒利的刀光砍得屁滾尿流，下意識就對愛麗絲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愛麗絲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赫爾先生啊，兇什麼兇，你們倆一看就有什麼一言難盡的過去好嗎？

他剛才都差點戳穿你的真實身份了，一看就是教廷派來的。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就算是這麼一位特立獨行的聖女也是教廷的重要人物，就算不需要保镖，出行也肯定要配個後勤的，何必在這裡為難奶媽呢。

“我也很好奇約翰先生的理由。”愛麗絲開口了，“不過在他整理好自己的語言之前我想先和赫爾先生溝通一下我選擇約翰先生的理由。”

赫爾做出個請便的手勢。

“我們要尋找的是傳說中的、可能并不存在的寶藏，有很大的可能要進入各種危險的地方。”愛麗絲的語氣十分冷靜，“赫爾先生，你身手非凡，也會使用一些治愈的神術，我相信你的實力，但你畢竟隻有一個人。”

“即使再強大的人，隻要是人就難免犯錯誤，而我現在沒有任何超凡力量，很難做出任何補救。”

“而且赫爾先生對治愈神術也算不上精通吧？”

“要治人隻能治點不嚴重的皮外傷，其他的不行。”赫爾淡淡地說，“人體結構太精密了，如果傷的嚴重，我隻能用輸入大量聖光激發人體自身恢複力的方式治療。這種方法很容易影響人類大腦的功能。但動物就無所謂，它們的大腦本來就隻有那麼一點。”

灰黑色鴿子咕咕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治傻了。

約翰聽得兩眼發直。天啊，他這樣的人好不容易冥想得到一點聖光都要省着用，聖女治人居然拿數量去堆。

“而約翰先生呢，也許他沒有什麼其他能力，但在治療方面一看就比赫爾先生優秀。”愛麗絲微微一笑，“而且我不認為他的心理素質不行。”

“心理素質不行的人怎麼能在被要求展示治愈能力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割開自己的手呢。”

因為走投無路腦子一熱把自己手切了的見習聖騎士沒敢說他現在還在後悔呢。

愛麗絲小姐……真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