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最終把楚容拽上了馬車,兩人誰都不說話,車内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謝玄沉着臉,想着楚容方才說的話,心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嫌自己讓他在慕容旻面前丢臉了?以前不也這樣說過,怎麼到了慕容旻面前就要鬧這麼大脾氣?
謝玄越想越氣,體内怒火翻湧,無處發洩,他忽然後悔把慕容旻放走了。
他轉頭看了眼旁邊的楚容,一把将人拉進懷中,粗暴吻上。
掙紮中,楚容白皙的臉上染上一抹紅,他狠狠咬了謝玄的下唇,血腥味頓時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
謝玄吃痛的放開他,看着楚容憤怒冰冷的雙眼,也幾欲爆發: “現在慕容旻可不在了。”
說完,他再次抓住楚容,扯下細長的衣帶。
正在氣頭上的謝玄,手勁大的如鐵鉗一般,楚容掙脫不了半分,氣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咬牙道:“你這個畜牲。”
“你敢背着我見慕容旻,就應該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将楚容壓在身下,就要霸王硬上弓,楚容眼底湧現一抹屈辱,他憤恨而慌亂的盯着謝玄。
謝玄咬了咬牙,忽而沖外面吼道:“滾,都給朕滾!”
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又歸于平靜。
謝玄低頭看着他顫抖的眼神,啟唇道: “你覺得丢臉?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你和慕容旻離開時,是什麼心情?”
“這都是你自找的。我說了不許見他,你為什麼不聽?!”
頸下忽而被什麼冰冷的東西抵住,謝玄感到脖頸傳來一陣細微的痛,他垂眸一看,神色極為吓人:“你想殺我?”
楚容不知道從哪弄了一把匕首,正抵在他脖頸處。
“滾下去。”
謝玄卻像沒聽到一樣:“為什麼?因為慕容旻嗎?”
楚容沒說話,隻是将那匕首又加深了些。
謝玄咬牙照做,看楚容的目光,簡直就如同一頭兇猛,恨不得咬死對方的野獸。
楚容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眼神,直至退到門邊,才扔掉匕首,跳下馬車,揚長而去。
脖頸間湧出些許鮮血,謝玄像感不到疼痛似的,待坐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平。
“皇上,奴才怎麼看見楚大人一個人走了.......”李福泉走近看見謝玄身上的血,猝不及防尖叫一聲,“皇上流血了,太醫,太醫在哪?”
“閉嘴。”謝玄冷冷道,“這件事不許聲張。”他盯着早已看不見人影的前方,又道,“你去找輛馬車,送他回去。”
“可是皇上,你.....”
謝玄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李福泉匆忙去辦了。
回宮後謝玄變得異常繁忙,魏禮民的事還沒處理完,又要派人調查圍場刺殺一事,種種事務堆積在一起,讓他焦頭爛額。
其中最令他頭疼的還是楚容與慕容旻一事。
金銮殿的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時刻壓着火氣,每個人都打着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李福泉看得出來,這幾日皇上幹什麼都心不在焉的,人好好的坐在這,心不知飛到哪去了。
此刻謝玄正拿着朱曉天呈上的奏折,垂眸沉思,不知在琢磨什麼。
待賀蘭旭進來,他将奏折遞過去:“你看看。”謝玄沉聲道,“這個魏禮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簡直惡迹斑斑,光貪污受賄這一條就能砍了他的腦袋!”
賀蘭旭放下奏折:“據臣調查,薛相當年力薦魏禮民擔任吏部侍郎,可魏禮民在地方任職時政績平平,并不符合官員升遷罷黜的條例。且此人慣會鑽營谄媚,投機取巧。”
“幾年前,薛相嫁女,這魏禮民曾偷偷送了一幢宅子給他的女婿。薛黨一流與他交往甚密,臣猜測,其他人也應受過魏禮民不少恩惠。”
謝玄眼底閃過一道銳光,沉聲道,“繼續查。”
賀蘭旭垂眸:“是。”
這日上朝時,監察禦史忽然彈劾魏禮民大大小小幾十項貪污之舉。此言一出,滿朝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