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葉驚秋聳了聳肩。
“這孟津白竟還有這段故事,怪不得成日見他穿個煞白,除了上朝,再沒看他穿過其他的顔色。”段洵感歎道。
蕭沂單手扶眉,纖長手指輕點桌面。
他勾唇輕笑,神色仍舊散漫。
蘭月風晴,潇潇素雅。
一夜乞巧過後,京城沿街都泛着月紅星鸾。各家門楣都不約而同挂上一抹丹紅,似是想向織女月老求娶意滿情緣。
隻有孟府不然。
孟津白的凜然居外挂滿了素緞白绫,更像是在為誰哀悼,與喜慶的京城相較便顯得格格不入。
孟津白自昨夜暈倒後,直至次日正午才蘇醒,而後便一直在書房整理歲貢宮宴的名單。
寫到“呼漢旗”時,他筆尖一顫,不小心洇花了字樣,如此一來,整卷紙便作廢需重寫了,明明是件頂頂麻煩的事,但他卻很開心。
孟津白臉上不覺揚起笑容,不帶一絲猶豫地将整卷紙丢進火爐,望爐中火光明明滅滅,他的心卻格外平靜,甚至帶了幾分異樣的雀躍。
阿姐,第一個便從你開始吧。
孟津白提步走出書房,直直朝牡丹苑走了過去。
牡丹苑,意在傾城國色,這是孟善南自己取的。她覺得自己生來就該如牡丹這般高貴,所以給自己的别苑取了這個名字。
“阿姐。”孟津白站在孟善南房外輕叩着門。
孟善南被擾了清覺,她一臉不爽,頗帶怨氣地開門怒罵道:“敲敲敲,大下午的不睡覺,你來索命啊?”
孟津白淡然回道:“近來匈奴送了些貢品,這支鴿血紅寶石珠钗雍容華貴,在匈奴隻有王室能佩帶,我瞧着倒是很稱阿姐。”
孟津白這一番話将孟善南哄得心花怒放,先前臉上那絲怨氣也煙消雲散,她一把搶過孟津白手上的珠钗,滿心歡喜地瞧着,嘴上卻仍刻薄:“哼,算你識趣。還有别的事嗎,沒事我關門了。”
孟津白狀似猶豫,撫下颏沉吟:“有是有,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孟善南不耐:“要說就快說。”
“聽聞那匈奴王室歲貢時要來招親,被選中的女子便可做匈奴阏氏,不過……”
“不過什麼,你能不能說快點。”孟善南沒什麼耐心。
孟津白歎道:“不過,父親近來在替阿姐覓婚,怕是無緣了。”
說罷,他滿臉可惜,轉身就要走。
被孟善南心急叫住:“等等,你是說,被選中的女子可做匈奴皇後?”
孟津白轉身應道:“是。”
孟善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即“砰”地一聲關門。
“以後沒事少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