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比布提臉紅腦怒,喝道:“吃俺一招!”說罷持槍提步,速然向前刺去。
花飛淩收笑沉臉,霎時進入戰時狀态。她挽槍格擋,刀鋒斜向下指,直指孜比布提要害。
孜比布提一瞬收力,反拆花飛淩此招。又舉槍上撞,寒刃如風,猛撲花飛淩面中。
花飛淩側步順撤,彎腰閃身,一溜移到孜比布提身後,迅猛出槍。孜比布提岌岌轉身,甩槍接上。
這二人在一旁打得有來有回,而劉付和孜比旦木仍按兵不動,頗能沉得住氣。
孜比旦木臉上挂着邪笑:“量你女子柔弱,現在投降,我可以考慮接受。”
劉付嗤道:“無知無畏,不自量力。”
劉付瞬地挪步,宛如遊蛇出洞,疾速馳于擂台之間。
孜比旦木那抹邪笑還未撤去,就已僵在臉上,隻見一黑影掠過,他慌忙持槍向前擋去。
沒有意想之中兵器相接的刺耳,再回神,隻覺頸間一抹寒涼,淩然刀氣下逼,已滲出絲絲血紅。
“這一招,刺你輕視女子,此為無知。”
劉付清泠如霜似雪的聲音沉穩有力,傳遍全場。
雖是六月豔陽天,可這道聲音卻不是消暑,而是令人膽寒,聞則脊背發涼,泊泊冒冷汗。
孜比旦木轉身回挑,持槍右手被猛敲麻穴,他想調整姿勢,膝蓋又被槍尾重重一擊,單膝被迫慣性落地。
腰腹間一柄銀槍凜凜,隻斜斜抵上,卻未深入。
“這一招,刺你盲目自信,此為無畏。”
孜比旦木還想掙紮,左手左膝也飛快被劉付敲掉,呈雙手雙腳跪地臣服姿态,他想動,卻不敢動。
銀槍刀鋒正對他額間,再深入,他便會頭破血流。
太快了,劉付的動作招式快到他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他本以為這些年武功多少算有些長進,不會再像當初那樣再輸給劉付了。
沒曾想,還是輸得這般狼狽。
孜比旦木掙紮着起身,方起一半,他一把抓住地上的紅纓銀槍,猛地向前搏命一撲。
他竟還想掙紮。
劉付待他靠近于半臂前,故意放緩動作,又将他的槍挑落一次。
這一招,對于尊嚴傲過天的沙梨人來說,無異于剜心。
孜比旦木雙目呆滞喃喃,内心軒然大波,驚覺她竟已經到了這般無人之境,遊戲人于翻覆之間。
“這一招,刺你武藝不精,此為不自量力。”
劉付收槍,傲然睨瞰台下衆人,聲如鳳鳴鶴唳。
其實孜比旦木仍有餘力,或者說,他們這場比試根本沒有使上多少力氣。
可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劉付清泠槍槍直指要害,他毫無還手之力,若在黃沙戰場,他早已死千百次無疑。
是他忘了,這些年不僅他在進步,劉付清泠也不曾駐足回望。
他現在隻是慶幸,這是在京城,不是在沙梨。
孜比旦木愧然低頭,雙手抱拳前躬,謙恭道:“巾帼之力,令人生畏,孜比旦木,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