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才試和武試魁首皆可入朝面聖,受明昭帝親自诏賞。
虞錦一滿懷期盼地朝四周環顧了一圈,卻不曾見到劉付清泠的身影,眼神裡不由得流落出一絲落寞。
隻是落到一旁孟善南的眼裡,還以為她是在憂心即将到來的才試。孟善南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躍,想走到虞錦一跟前炫耀一番。
孟善南對今日的才試魁首勢在必得,至于她為什麼這麼笃定……
方才母親在她身側,親口告訴她,父親已經買通了三位樂府的教習先生,隻要她正常發揮,今日無論如何那魁首也是她的,屆時再向聖上求一嫡女名分,她後半輩子便可高枕無憂了。
思及此處,孟善南臉上的得意便再也藏不住了。
隻要過了今日,她便能名利雙收,高坐孟府嫡女之位了。
什麼勞什子虞錦一,全部都得跪在她腳邊,連替她擦鞋都不配!
不過今日出門時,母親再三叮囑她一定要低調行事,切不可因一時魯莽而壞了大事。
她不甘心地瞪了幾眼虞錦一的背影,耳邊又響起母親反複未竟的話,隻得作罷。
罷了,也不急這一時,等今日她奪了那魁首再炫耀也不遲。
然而虞錦一在旁并不知道這廂,隻靜靜地坐着,有些出神地,望着手裡那張被攥着發皺的書函,上面的字迹已然被汗津染花了些許。
說實話,那日與孟善南起争執的時候,她心裡确實對四大才女之首沒底。
雖然她書畫極佳,棋藝也算精湛,但她的琴藝實在不算好,堪堪能入耳。先前劉付清柔在時,她的書畫皆為頭籌,這才得了第三。
所以孟善南說她無法奪得魁首時,她心裡并沒有生氣。反而是孟善南對阿柔惡語相向時,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這才覺得憤怒。
至少昨夜之前,她是沒底的。
不過……
昨夜,虞錦一正要吹熄房間的燭火,突然,窗外一陣吱呀響動,她連忙走到窗邊查看,卻見一封淡青色書函赫然躺在窗柩上。
再向外看去,夜色如常,早已沒了任何異樣。
虞錦一雖心生疑惑,卻沒有出聲喚人來,念在那人沒有惡意,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她拿起書函,走到未熄的燭火前打開。
這是?!
虞錦一呼吸一滞,驚呼出聲,意識到失态,又連忙捂住嘴。
她反複翻閱着那張書函,生怕漏掉一絲一毫,直至夜入三更,才吹熄燭火草草入睡。
眼神漸漸聚焦到擂台,虞錦一心神稍安,現在,她心裡已經多了三分把握。
盡管還是渺茫,她仍然想放手一搏。
就算不為了她自己。
就算這個頭銜得到與否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那又如何。
她隻知道,她想為阿柔守住這個位置。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