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逾無所謂地攤開手:“隻有我靠這部吃飯的時候,我才會在意撲不撲,再說了,你還能找到比我更便宜的、自帶粉圈流量,保障基礎票房的人嗎?”
對比梭|哈|全部身家的富曜,餘額一堆的姜逾真沒多少壓力。
演技差就差了,姜逾就拿這麼點錢,富曜怎麼好意思讓她飙出影帝的水平。
……
“敗訴——!”
文岩心面無血色的坐倒在席位上。
文雅的女聲旁白娓娓道來:“這是富饒女士律師生涯的第五年,難以置信,她居然一場沒赢過。”
姜逾扶着深受打擊的主角來到一家大排檔。
半生不熟的大碗道具菜吝啬地擺了三海碗,文岩心用手抵住臉,輕輕抽泣着。
姜逾看了眼踩在紅色塑料凳上的攝影師,忍住了笑容。
來往的群演熱熱鬧鬧地吃着燒烤,好不容易回到正經安保位置的燈光師又一次因為富曜丢了工作,現在她正在鏡頭外喝着帶有色素的電解質水,大口咀嚼烤肉,不僅為電影場面貢獻了一道背影,更是令劇組的夥食預算變得雪上加霜。
話筒宛如倒挂的甜筒一樣支在上方,旁邊一道打光闆照得人睜不開眼。
被四五雙手圍着的主演,聲情并茂地念着台詞,細數自己的落魄:“我是不是很失敗。”
姜逾照着場記的提示,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說:“你怎麼能這麼說?”
文岩心擡起臉,起勢兇猛,差點磕到富曜心愛的鏡頭:“夠了,不用安慰我。”
姜逾壓下眼睛,眉頭擡起,做出一幅疑惑表情:“誰安慰你了?我想說你都沒赢過,對于敗訴你應該習慣了啊?”
文岩心一猛子縮回頭,等攝影小姐取完鏡頭後,說:“你台詞進步不少……”
受到誇獎的姜逾有些得意:“一般般吧。”不枉費她在《追捕》多混了一個月工時的努力。
文岩心說完後半句話:“聽得我都想揍你了。”
姜逾沒有反駁,隻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文岩心的身形,帶着點戲谑的語氣,說:“你來。”
半年過去,姜逾又長高了點,文岩心隻能屈辱地接受姜逾的嘲諷。
下一場對手戲在車内。
主角富饒女士在大排檔中與打工的黃主任相遇,她決意接下黃主任的案子,結果在一審就遭到院方律師的全方位打擊。
二審時,文岩心躲在車上不肯下去,姜逾則在駕駛位上做出一幅厭煩的表情:“到了,下車。”
“我不!”
車裡頭擠着四五個人,攝影機都快貼姜逾的臉上了,但姜逾仍然保持一幅演員素養,沒有讓自己的眼神亂飄。
姜逾照着劇本要求,擡起腿踢開車門,趁文岩心不備,再接一腳,把文岩心從副駕駛位踹了下去。
這一腳力度很大,摔下車的文岩心狼狽起身,黑色的外套上清晰地印着一道42碼鞋印。
文岩心拍拍衣服,身旁的汽車發動機響起,吓得她往後退了幾步,正好吃上了一車尾氣:“咳咳咳!”
“姜志伊,你大爺的!你他爹的給我等着!”
強制熄火後的車内,姜逾打着方向盤,前方攝影機怼着臉,按照提詞闆要求,姜逾合眼,讓眼珠子往下滾了一圈後再睜開。
嘴角不忘帶着笑意,念着台詞:“啧。”
場記拿着喇叭在全劇組吆喝:“好——休息一下,給文老師畫個妝,嘴唇擦白一點,二十分鐘後下一場。”
穿着松垮的白色背心、灰色□□長褲的姜逾打開車門,從拖車後闆跳下去——沒辦法,她不會開車,更不會漂移,一腳油門下去,隻能把文岩心給創死。
穿着差不多衣服的安全員從後一台汽車中鑽出來,剛剛是她負責完成漂移駕駛鏡頭。
文岩心坐在一旁,幾位化妝師圍着她轉。
姜逾沒什麼好化妝的,除了古偶,她都沒有過妝造,甚至在劇組裡穿得都是私服。
這地方的女人化妝僅僅是為了符合演出要求,比如文岩心敗訴後的幹裂的嘴唇、蒼白的臉,還有發紅的眼睛——這些可都是細節,必須要有專業的化妝師負責。
比起男明星粉絲們因為讓妝話題争吵不休,比着誰豔壓通告不斷,甚至男明星還要有各種專業的服裝造型團隊,力求在商務活動中以美貌出圈出圖,甚至還有職業粉絲下場,為他們比美拉選票。
畢竟男明星要是長得不好看,這是要變成黑圖、掉商務、掉粉絲,影響自個兒待遇、影響事業發展的大事。
女人看起來輕松很多,至少不需要在這方便有大筆支出,商務活動自有廣告商提供衣服,就算是穿着滿身logo的襯衫長褲,也會有粉絲為她們辯經。
姜逾已經發現了,這地方的女人要是長得不好看,不做形象管理,那在粉絲嘴裡可是天生吃“實力派演員”這一碗飯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