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逾記得清楚,她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星雨出品網劇三番女配,五千萬成本預算,被徐頌妗粉絲狂吹S級大制作。
看富曜這樣子,五千萬估計還不包括後期宣發。
窮慣了的文岩心更是驚歎:“五千萬,你住得都是什麼别墅啊?”
對哦,這地方房子便宜得很,能抵五千萬的房子真不知道是什麼水平的豪宅。
富曜眉飛色舞:“我拉了一筆投資,跟資方簽了對|賭|協議。”
“這是|犯|法的吧?”
富曜心大得很:“還得上就不算。”
好一個法外狂徒!
眼下文岩心的錢都還債了,富曜就是一種有錢隻顧自己玩的脾氣——她拉好劇組後,連兩位主演的薪酬都隻能靠電影上映後的分成,以至于現在這小孩的教育投資隻能指望姜逾。
姜逾打量着小孩,其實她對小孩沒什麼耐心,尤其不喜歡哭鬧刺耳的小孩尖叫。
不過富曜的教育策略确實值得學習,這小孩每天下午都在運動,在劇組累得完全沒脾氣鬧騰。
除了吃,就是睡,還要遛狗打雜。
半年沒見,富曜的小孩看起來長高、長壯了一些,襯得旁邊叼着賬單的哈哈女士都勻稱了不少。
說起哈哈女士——“怎麼拉布拉多變黑不少?”姜逾嘀咕。
小孩:“哈哈是被曬黑的。”
姜逾差點以為這家人給狗也做了個時髦的染發。
接過狗嘴裡叼着的賬單,姜逾隻掃一眼便驚叫出聲——
“什麼?國際學校一年48萬信用點基礎學費?還不包括帶隊考察、營地、運動?”
“南極科考一次五萬?”
“中科院老師帶隊國内雨林動植物考察兩萬?”
“校服制作費兩萬?一年兩次,小孩長得有這麼快?”姜逾梗住,她看了眼小孩,心裡估摸着應該是長得有這麼快。
但姜逾還是憋出了後面四個字:“這現實嗎?”
姜逾甩甩賬單,她都要被有錢人的教育投資金額吓暈了:“富曜富大導演,你是怎麼心大到——窮得房子都抵押的情況下——還能給小孩全部報上名的?”
富曜擺弄着她用房子抵押錢換來的新設備,語重心長地說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你沒小孩,根本不懂我們為人母親對小孩的沉重付出……”
文岩心一幅煞有介事的樣子,忙不疊地點頭。
姜逾:……
如果姜逾不認識富曜手上美美把玩的“A”字開頭新款電影攝影機——很不巧,姜逾真從賬單上看見了這玩意有着将近七位數的身價,說不定她就真信了富曜的鬼話。
什麼再苦不能苦孩子,明明是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窮不能窮設備。
過去女人習慣為家庭付出,還要不停地被詢問“錢去哪了”,現在看富曜一幅“錢用完了”的理直氣壯樣子,姜逾隻得把賬單還給任勞任怨的哈哈女士。
狗都比富曜靠譜。
“我交一學年的錢,你有錢了一定要記!得!還我。”
富曜毫無誠心地敷衍:“你放心,我一定還。”
話雖這麼說,富曜到底是大手大腳慣了,還得是進去過的蔣清和會精打細算。
付完帳單的姜逾看了眼一臉歡喜的富曜:什麼時候這家夥也去進修一下?
《富饒女士》SP劇情取材于本市曆史上發生過的一樁大案,主線劇情自然不能揭露黑曆史,隻能寫為勞資糾紛。
這場勞資糾紛由醫院女男嬰兒死亡比例異常引起,達到1:1.35的駭人比例。
本市中心醫院被當地部門徹查,并勒令整頓業務,由于業務的關停以及醫院口碑的下降,導緻醫院不得不裁員,辭退的名單中包括精神科的黃主任。
富曜解釋道:“在無任何幹預下,女男嬰正常死亡倍率為1:2,預警線是2:3。
死亡率不僅會對醫院的信用造成極大的影響,同時也會影響該醫院醫務工作人員的評級與升職,更是對女嬰出生權的侵害與蔑視。”
姜逾嘲道:“那三比一不也過來了嗎。”
“什麼三比一?”數字過于離譜,以至于富曜認為姜逾是在随口胡謅,她勸道,“你能不能多學一學基礎數學,這麼離譜的數據,統計學都不能保障算出來。”
“怪不得你的黑粉除了嘲你的身高,剩下的最愛嘲你的學曆。”
日子真是好起來了,姜逾沒想到自己也能有黑粉。
富曜做出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盼你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