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腳踏進blue的地界,高分貝的重金屬音樂襲來,穿過熱情洋溢的舞池,宋壺深在一面猩紅的“酒牆”面前看見了更加熱情洋溢的林化之。
林化之正手裡舉着酒瓶,一路晃過來,生怕宋壺深沒看見自己,“小少爺!這呢,這兒!”
這酒吧名字雖然叫BLUE,但裡裡外外喜氣洋洋,打開明燈能直接來場春節聯歡晚會那種紅。
倆人在最靠近吧台的一張桌坐下,林化之看了一眼手裡的酒瓶,在看看宋壺深手裡的奶茶杯,笑着調侃:“阿深怪有個性的嘛。”
宋壺深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留着狼尾的少年,桃花眼,雙眼皮,笑嘻嘻,起泡器“碰”的一聲,動作快捷的把他的奶茶換成酒。
“hey,guys~”
宋壺深是個目中無人的陰鹜美少年,輕易不會跟人笑嘻嘻。
隻見他木着臉,眼明手快撈回奶茶杯,與他的酒瓶頸一碰,“cheers.”
“阿深這麼掃興?”那人看着他的奶茶,笑道。
宋壺深:“不好意思,未成年,不飲酒。”
桃花眼哈哈大笑,“喲,你他媽早回國半年,共和國還能把你培養成祖國嬌花了不成?”
同桌的都是園子裡一起玩到大的,倆人一打趣,笑作一團。
林化之在旁邊和陳識湊頭嘀咕,眼神一瞬一瞬的落在宋壺深手上的奶茶杯,繼而,倆人似乎意見統一,神秘的捧腹大笑起來。
桃花眼,是前陣子剛回國的葉叙。
小時候不服管教就把他爺爺氣得半死,他那海外從商的父親就被他爺爺罵的半死。前幾年被帶出國時,葉家和宋家住同一片區,倆人上的同一所學校,但關系熟稔起來主要還是因為别的原因。
葉叙搭着宋壺深的肩,大有哥倆好的意思,“兄弟,宋叔有說什麼回來嗎?”
少年眸光一斂,“有事?”
“我家老頭讓我上門拜訪,好像我回來讀書這事是宋叔幫的忙。”
宋壺深覺得他意不在此,要故作玄機,他卻不大感興趣,“以後有的是機會。”
少年搖了搖桌面的篩盅,太過“親民”的位置濃煙滾滾,少爺脾氣犯了,神情有些不耐,直接找經理升了二樓的卡座。
夏日後半夜,特有的暑氣也在此時降下來,夏蟬不再鳴叫着煩躁,夏日漸漸平靜下來。
拖鞋踏在木質地闆的走廊上,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格外突兀。
拖鞋的主人在二樓房門前,突然停下。
房門沒有關緊,一陣陣像抽泣的聲音響起,不像哭,是在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那種沉重呼吸聲。
少年舉起手,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敲了那扇門。
叩叩叩,兩短一長。
須臾,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弟弟?”
他聲音嘶啞:“能進去嗎?”
聽見屋裡的小姑娘“嗯”了一聲後,他推門而去。
屋裡隻有一盞床頭燈,也沒開空調,比室外還熱,床上鼓起一個小包。
床上的小姑娘側卧着,縮成一團,鬓角全都濕透了,嘴唇泛白,硬是被她咬得通紅。
宋壺深蹲在床邊,慌了,“姐姐?”
小姑娘強撐笑意,“幫我把櫃子裡的止痛藥拿給我行嗎?”
沒有預料會看見這樣一個她,宋壺深慌忙起身去拿藥,倒了水,端着水杯的手有些抖。
“沒事的,”她靠在床頭,估計他也上過生物課了,淡笑:“每個女生總有幾天這樣的。”
聞言,宋壺深未曾動作,眼底暗了暗,迅速低頭,頭發遮住了眼睛。
不對,不是這幾天。
他說:“半個月前,我給你煮過紅糖水。”
言外之意,許凝顧你不對勁!
“可能,”她在被窩裡瞄了他一眼,“我不太正常?”
許久,他微不可聞的歎氣,開了口,“腿有沒有抽筋?”
有一瞬間,許凝顧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許凝顧曾經因為來例假疼得抽筋,看了好幾個老中醫,喝了好幾個月的中藥。
後來實在是喝到吐了,她就天天躲着小鹿姨,連累到宋壺深,天天挎着個保溫壺給她帶到學校看着她喝完,搞得兩個人身上全是中藥味。
見她不說話,宋壺深大概知道了,沉沉看了她一眼。
“裡面穿衣服了嗎?”
“???”
下一秒,他掀開她腳邊的被子,一雙細長勻稱的腿,緊繃着,小腿肌肉都是硬的。
“抽着呢,”上排皓齒咬着小嘴唇,“好疼。”
小姑娘本來強忍着,一說話,脆弱得不行。
少年退到床尾,把她的腿彎曲着,用力拉開足趾,緩緩掰直。
她的腳很白,而且很小,一隻手握一隻腳綽綽有餘,他動作輕緩,生怕弄疼她。
指節按在她的腿上,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