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美咲拿出包裡的手套,雖然知道這裡早就已經經曆了警方的搜查,但作為一個偵探,就要做好偵探該做的準備。
她用手摸了摸每雙鞋子的内部,除了一雙女式拖鞋外,也就隻有這雙男士拖鞋和男士皮鞋沒有任何穿過的痕迹。“果然,隻有他們三雙鞋沒有被穿過。”渡邊先生也接了一句:“看來小葵之前還買了新拖鞋呢,隻是估計那時候的她也不會想到,鞋子還沒穿上,就已經先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美咲又看了看客廳的其他角落,雖然她也找到了一些可以說是線索的線索,但她實在沒有辦法想明白自己的這些線索到底能證明些什麼。
渡邊先生提議道:“接下來我們看看卧室吧,也是這個案子真正的第一現場。即使現在你沒有思路也沒問題,你這不是還沒看案發現場嗎?”藤原美咲一邊應好,一邊按下了門把手,然後她徹底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亂,實在是太亂了。
衣服和包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外套、毛衣、襯衫、領帶,領結甚至内衣内褲都随處可見,梳妝台上的化妝品也到處亂放,垃圾桶裡的垃圾滿的快要溢出來了,而對方隻是選擇把垃圾袋拉高以企圖再多裝一些垃圾,垃圾袋裡還有這一些果皮,這些果皮在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發酵之後,上面現在已經長出了白白綠綠的毛,因為垃圾過滿,屋子裡甚至都已經有了隐隐的臭味,書桌上都是一些混亂不堪的畫稿,各色繪畫工具被随意地扔在各個角落,書桌的地闆上甚至還有不少飲料的痕迹,來之前美咲隻看過山田女士自殺的那一小塊照片,沒有想到,整個屋子會這麼的,混亂。
為了不踩到死者的衣服,美咲不得不踮着腳尖,蹑手蹑腳的走進去,而有着輕微肚腩的渡邊先生則索性選擇了在門口等待,他有些歉意:“按理來說,在警察做完調查後,我原本應該即使請人清理這個屋子,但為了保證不會有什麼證據被保潔人員破壞,我就把現場一直保留到了現在,我敢說,這個房間隻有你和警察呆過。”
美咲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對方保留證據的意識,還是用手輕輕扇掉鼻子前的臭味,宛如障礙賽一般,她終于站在了一位稍微空曠一些的地方,這讓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但她轉念又想,每次下班的山田女士每次下班都會像自己這麼蹑手蹑腳嗎?
不用想也知道,當然不可能,大概率情況,山田女士應該會直接将衣服踢飛,或者直接踩着衣服進來。
渡邊先生顯然有些見多不怪了:“成年人工作是很辛苦的,工作結束之後,根本就不想做家務,每次下班回來就是脫掉衣服像個蘑菇一樣縮在沙發裡,隻留下一片狼藉的地面,這樣的情況我見多了,山川女士隻是更加不拘小節一些,看上去更亂一些,但我想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更可況,她至少将客廳打掃的很幹淨。”
“的确。”藤原美咲點了點頭,“客廳的衛生和卧室的衛生簡直就像是兩個極端。不過這裡就是山田女士吊死的地方嗎?”得到渡邊先生的肯定回答後,美咲擡頭看上去,天花闆上很幹淨,并沒有什麼異物,而且美咲還記得資料上面寫着山田女士是窒息而死,她的脖頸後面還有繩索勒着的痕迹,那是兩條并沒有相交的痕迹。
衆所周知,如果繩索的痕迹在脖頸後交叉,那就說明死者的死亡有貓膩,很可能是被人勒死的,但痕迹并不相交卻并不能當然得出死者一定是自殺的結論,畢竟就連美咲都知道一些讓痕迹消失的辦法。
美咲颠了颠腳,頭很輕松地就碰到了上面的天花闆,美咲看過死者的資料,死者比她略微矮一些,但他們兩的身高差據并不非常大。
“這樣看來,隻要死者努力踮腳就能碰到天花闆,但這對推理有什麼用處嗎?”美咲暫時還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