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報告中還有對死者銀行賬戶的調查,那些調查其實就是一張張存折複印件,從這些存折中可以看出在山田葵18周歲之前每個月都會有兩筆固定打款,那兩筆錢都很豐厚,至少養活一個高中生并沒有什麼問題而在十八歲後,這兩筆打款就停止了,就宛如約定好了一般同時停止了打款,根據山田女士的個人經曆可以看出那應該是她的父母打給她的撫育費。
藤原美咲有些嘟嘟囔囔:“不過,一到18歲就連撫育費都不願意給了嗎?就好像迫不及待扔掉自己不想要的累贅一樣好傷人心,而且那時候明明是最需要錢的大學時期吧。”日本的大學學費在雖然比不上美國那麼高昂,但其實也不遑多讓,不過好在山田女士一直都有存款的習慣,憑借着以前的存款和助學貸款,以及一些兼職工作,山田女士成功地上完了大學,并且在畢業後進入了目前任職的漫畫社,之後,山田女士又用最快的速度将助學貸款還清了。
“這樣看上起似乎也還可以了,至少不用經曆太多關于金錢的煩心事,”藤原美咲有些欣慰,然後下一秒又在為自己什麼都沒發現而頭疼。“不過我暫時還沒辦法看出這和死者的死亡有沒有什麼聯系,我想,我的去那裡一趟才行。工藤老師,我先告辭了,下次再來拜訪。”
工藤優作對她揮了揮手,就又投入到了自己的文學創作中。
這次的死者就在長野縣工作,距離東京并不遙遠,美咲直接坐上了最近的一班列車,在列車上,美咲一直在翻閱着山田女士繪制的漫畫,雖然美咲對于畫畫完全是個外行人,但她也能看出,山田女士的漫畫畫面非常的幹淨,清新,很容易幫助人恢複平和,漫畫主要講述了一群小動物在森林中的生活,無論時動物的動作還是神态都被刻畫的非常生動。即使在列車上,美咲都完全看進去了,甚至時不時地露出會心微笑,隻不過看完全部漫畫後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到達長野縣後,美咲就拿着工藤優作給出的介紹信去找了這次的委托人,正是案中那幢公寓的房産所有人,根據介紹,美咲知道了對方姓渡邊。
渡邊先生很顯然并不是很信任這麼年輕的藤原美咲,但美咲從渡邊先生對于介紹信的态度來看,至少他非常的工藤老師,美咲明白,這會是事情的突破口。
渡邊先生一遍将她帶去山田女士生前曾經住過的屋子,一邊向美咲抱怨:“其實聽到有人死在公寓的時候我并沒有太擔心,畢竟租公寓嘛,手裡怎麼可能沒有事故房呢,我還知道不少專門負責“清洗”事故房的人呢,可誰知道竟然有人說,山田死的這麼不尋常,肯定是被變态殺人狂殺害了,而且現在這個殺人犯還沒有走遠,說不定還會随機選擇這棟公寓的其他人來殺害,搞得租戶們人心惶惶,不少人甚至直接毀約退租了,就連負責“清洗”事故房的人都不敢來,每一天,我都好像聽到了我的錢流向别人的錢包的聲音。”
美咲聽說過“清洗”事故房這個說法,這個清洗并不是單純的用水洗,而是另一種更加特殊的“清洗”。雖然事故房屋的價格會比其他非事故房低,但畢竟曾經死過人,即使是那些囊中羞澀的人也并不想當事故房屋的第一任主人,所以“清洗”事故房這一職業也應運而生,屋主雇傭他們“清洗”,而他們則會仔細記載這裡的生活日常,隻要證明了這座屋子的确很正常,屋子就能被很快地租給下一任客戶。
說話間,渡邊先生用手裡的鑰匙打開了一扇門。
——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美咲之前就已經在渡邊先生那裡看過房屋的結構圖,進門的位置就是客廳,客廳被布置的非常幹淨,所有的東西都被打掃地整整齊齊,看上去就像是随時就能招待客人一樣。
在門的附近是一個鞋櫃,美咲打開櫃門,裡面大多數都是女士的鞋子,但其中還有一雙男士皮鞋和一雙男士拖鞋,根據鞋面的新舊程度來看,這些鞋子已經被買來有些時間了。
藤原美咲指着那兩雙男鞋,有些疑惑:“山田女士有男朋友嗎?”
渡邊先生看着那雙鞋了然地解釋到,“對于很多單身女性來說,獨居有時候會導緻安全感的缺失,所以有的人選擇買一雙男鞋,放在門外。這樣也能暗示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這個屋子裡是有成年男性在居住的”,對方畏懼這個可能存在的成年男性,自然就會離開了。這是很對都市獨居女性的生活小妙招哦”。
“這樣啊。”剛剛才上大學的藤原美咲對于這種屬于成人的生活小妙招并不是非常了解,好在渡邊先生因為多年的租房經驗,對此早就了解的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