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鎮定自若的程少珏面色也有些許茫然,剛想開口詢問緣由,就被蕭母打斷,說兩姐妹不尊堂姊,搶奪堂姊物品,還縱容婢女互相鬥毆。
一段搶白,真的是噎死人,一股火氣從心口一直竄上天靈蓋,程少珏姣好的容顔面色也漸漸沉了下來,聽着少商與蕭母争辯,卻敵不過某人的偏愛。
真的是無趣,顯而易見的事情,卻因為疼惜的侄女而打壓自己的親女,她難道不會想想若是兩個女兒真的擔下不敬長姐的罪名,日後在府内府外又有多少麻煩等着。
程少珏實在有些不耐,右手輕輕按下幾欲起身的少商,也按下她想要脫口而出的話。
“母親,希望我與少商怎麼處理這件事?”她的眉眼間有些冷淡。
“什麼?”蕭母似是沒有聽清楚。
“我說,您希望我與少商怎麼做,是想我們直接擔下搶奪長姐物品的罪責嗎?”少珏的清澈的目光清淩淩的對上蕭漣漪的眼睛,似是看破蕭夫人心中打算。
蕭漣漪案幾下的手微握,但心裡打定的主意還是不打算改變,“搶奪堂姊書案,不敬長姐,就該罰。”
少珏深呼一口氣,輕阖眼再睜開,眼中清明一片,她輕盈盈的起身,順便将身旁的少商扶起來,根本不理會堂上蕭母驟然鐵青的臉色。
“首先,書案乃三兄贈與,人證物證皆在,我們無罪;其次,我們與堂姊并無恩怨,堂姊以前更是多有照拂,我們不怨;最後,母親,您想怎麼處理是您的事情,但無論是打發也好還是發賣也好,作為當家主母的你,根本不需要扯個大旗,賴在我與嫋嫋的頭上。”
“您想為堂姊掙臉面也不該是這樣做的,既讓堂姊不好做,也讓别人都知道你的女兒沒有什麼地位,可以肆意打壓。”
“你——”
“姌姌——”少商緊張地拉了拉少珏的衣袖。
“呵——”程少珏環顧四周,眼神掃過所有的仆婦侍從,語氣更是冷淡,看向蕭漣漪的目光也終是變成熟悉的陌生人的樣子。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所有人都知道程家四娘子五娘子,在程家本來就沒有什麼地位,還用你來打壓嗎?”
少珏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的些許的戾氣吐出,最後還是盡量保持冷靜理智,對高高坐在案幾之後的蕭漣漪說道:“我程少珏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日後,任何無證據無理由的事情,不要随意攀扯我和少商,不然你不會想知道我可以把事情鬧得有多大。”
說罷,拉着少商轉身就走,将其抛之腦後。
蕭漣漪被她眼裡的冷意看的一怔,拳頭緊握,心中有些慌張,似是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但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依舊固執自我。
示意女武婢攔住兩位女公子。
程少珏看着攔在自己身前的武婢,眼睫輕眨,瞳色瞬間冷了下去,語氣冷淡,“讓開。”
見她們不為所動,程少珏眼底燃起了一團火苗,她的手慢慢探進自己右側的荷包中,然後借着少商的遮擋,将手中的粉末輕輕往她們面前一揚。
“砰——砰——”面前的幾人應聲倒下。
“程少珏,你真的反了天了。”蕭母的怒吼在身後震耳欲聾。
少珏拉着少商的手一緊,但最後還是堅決的向外走去,快出院子,她的聲音遠遠傳來,“隻是麻痹,半盞茶自行恢複。”
自此之後,少珏被罰禁足于屋内,不得外出,不過她也樂得清靜,整日研究藥草,缺什麼都托兄長和姊妹們去買。而那件事最後是不了了之,隻是過了幾天有不少婢女仆婦被悄悄發賣出去,這也是後話。
雖然有人挑唆,但是程姎與程少珏姐妹的關系也沒有隔閡,反而因為這件事程姎對兩姐妹越來越好,如果不是壞事,基本上什麼都依着姐妹倆。
就連臨近的上元燈會,程姎也與程頌、程少宮、程少商一起向蕭元漪求情,讓少珏一起出門遊玩。估計是因着三夫人一起幫忙搭腔求情,最後程少珏還是在上元節燈會這天解除了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