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說着掀開他的衣服想要看他身上的傷,然而剛一碰到郁商的衣服,就被他眼疾手快地重新按了下去。
“真的沒事,看着嚴重,其實不疼。”
“怎麼會不疼。”早早自然不信,“不行,我要給大姨打電話,她怎麼能看着司延這麼欺負你。”
郁商這次沒有攔她,因為他知道早早不會打過去。
果然,早早按了一半就停下了,“和她說又有什麼用呢。”
早早越說越心疼,轉身拉住了他的手,“哥,你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吧,别回那破地方了。”
郁商看着早早關切的眼神,心中又酸又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那天郁商哄了很久才把早早哄住,并讓她回去之後不要告訴小姨。
早早一開始不肯,但也知道他們都無力改變什麼,最後還是同意。
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大家在班群裡讨論了七天,終于定下了班服的樣式,純白色的T恤,胸口左側是一個統一的1,代表一班,衣服下擺進行彩繪,女生是粉色,男生是藍色,除此之外娜姐還給他們留了自己發揮的空間,身前的空白處可以自己選一張照片印上去,可以是自己的照片,也可以是自己寵物的照片。
郁商聽到這個立刻想起了元寶,他一直想把元寶抱回去養,但一方面他貓毛過敏,另一方面司叔叔嫌髒,家裡不能養寵物,因此郁商最多每天給它旁邊放些吃的。
雖然不能養它,但在郁商心裡它一直是家裡的一份子,因此決定用元寶的照片。
開學前一天晚上都要去學校上晚自習,郁商特意回了趟司家,把自己的東西放回去後就下樓去找元寶。
本以為要找一會兒,誰知剛下去就見元寶躺在周玄序家旁邊的草坪上,周玄序正在給它拍照。
郁商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戴上口罩走了過去。
周玄序聽見聲音轉過頭來,似乎早就猜到他會來,因此臉上并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
“你也是來拍元寶的嗎?”周玄序問道。
“也?”郁商聽到這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周玄序也準備在衣服上印元寶的照片。
郁商在離他們一米遠的地方停下,點頭回道:“嗯,你拍好了嗎?”
“好了。”周玄序說完準備離開。
郁商看着他手中的相機,心中突然一動,開口叫住了他,“周玄序。”
“嗯?”周玄序聞言轉過身來。
然後就聽郁商說道:“我可以看看你拍的照片嗎?”
周玄序知道他貓毛過敏,不能離得太近,因此回道:“好。”
說着走過來把手中的相機遞給了他。
郁商伸手接過,低頭查看了起來。
裡面是周玄序剛拍好的照片。
有元寶仰頭看天,還有懶洋洋地眯着眼睛睡覺。
周玄序的拍照技術很好,把元寶和周圍的景色很好的融合了起來,隻是看着便讓人心情大好。
郁商很喜歡元寶這張眯眼睡覺的照片,于是轉頭想要問周玄序自己可不可用這張照片?
卻沒想到周玄序似乎已經洞悉了他的想法,直接回了句,“好。”
郁商又驚又喜,回了句,“多謝。”
“不客氣,我會一起發給娜姐。”
解決了照片的事,郁商心情大好,把自己拿的罐頭放下。
元寶見狀,慢悠悠地踱着八字步走了過來。
郁商很想摸摸它的頭,但因為有過慘痛的教訓,隻能向後退了幾步,遠遠地看着它吃。
元寶上了年紀,但食欲依舊很好,吃得津津有味。
郁商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準備離開。
誰知一回頭卻見周玄序正在他身後拍照。
相機對的是他,因此有一瞬間他還以為周玄序拍的是自己。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個角度也正對着元寶,他拍的應該是貓。
果然,郁商向旁邊走了一步,周玄序的相機依舊沒動,靜靜地定在元寶所在的那一處。
“你還要拍嗎?”郁商問道。
周玄序聞言這才放下相機,低頭一邊查看照片一邊回道:“嗯,多拍幾張,選擇的餘地也多一點。”
“這樣啊,那我先回去了。”
“嗯。”
郁商說完便轉身離開。
周玄序依舊站在原地,低頭看着手中的相機。
裡面的照片不是元寶,而是郁商。
隻是他永遠不會知道。
郁商回到家,正好迎面撞上準備去學校的司延。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兩人就沒再怎麼說過話。
郁商知道他在跟自己冷戰,也懶得主動找事,于是越過他準備上樓。
誰知剛走到樓梯口卻被司延叫住,“我剛才在窗戶那兒看見你在喂貓。”
司延的窗戶正對周玄序他們家,能看見也不奇怪。
但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郁商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過了頭。
然後就聽他繼續說道:“你不是貓毛過敏?還去喂貓,别死在我們家門口。”
郁商本來還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狗嘴裡怎麼可能吐出象牙來?
“我看玄序哥也在,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他們一起住了這麼多年,郁商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無非是覺得自己不配和周玄序站在一起,就像他一直覺得他和杜如岚不配住在這裡。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郁商竟沒有覺得生氣,隻是有些想笑。
他也真的笑出了聲,隻是笑意冷冷,并不由衷。
“司延。”郁商好一會兒才終于回答了他的話,“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