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
祁牧擡手,條件反射的抵擋。
但奈何經脈阻塞,全身無力,也就在這時祁牧才終于發覺,他的修為……被人壓制了?
祁牧訝異的看向自己,心道:是什麼東西,竟能壓制神力?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眼前,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破空的長鞭就迎頭而下。
駭的祁牧不得不閉上雙眼,隻是過了良久後,他仍然站在原地,身上也未曾傳來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長鞭在空中啪的一聲被人伸手接住。
祁牧眼睫輕顫,再睜眼,就見記憶中哥哥年少的背影,對他道:“牧牧,别怕。”
祁牧詫異道:“阿序。”
話落,奚蘭序甩開手中長鞭,身子一擋便将祁牧放身後道:“我在,沒事的。”
祁牧放心了,其實他并沒害怕,他隻是還不了解眼前情況。
江槐被當衆下了面子,面上一派不愉,他道:“小畜生,你從哪來?才去魔域幾日,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話落,長鞭再度揚起,然而這一次,一道靈光閃過,擊中江槐手腕。
祁牧的手被拉住了。
是衆人趕來,二話沒說,就将他們帶走。
……
半晌後,後山,一個安穩之地。
祁牧停下,右手按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一面喘氣,一面看向四周。
他在尋求一個答案。
但……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視線遊移。
最後還是沈陌離出面,才道:“我的樣貌修為,似都回到十六那年。”
可……師兄年少英才,在陸衣口中,十六歲的沈陌離已是金丹。
而奚蘭序有魔神血脈,十六那年,他照樣得天獨厚。
隻苦了祁牧,他看看自己,然後苦笑道:“十六歲啊,我在書店打零工。”
瞧這細胳膊細腿,祁牧隻能心說:是有一點力氣和手段。
眼下,他們都不小心回到十六歲。
祁牧歎氣。
被奚蘭序瞧見,就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并在祁牧擡眼看去的時候說:“十六歲也很好啊,我的牧牧十六……”
年少的時候,祁牧滿臉都是軟肉,那些一看就滑嫩的膠原蛋白,讓人忍不住心癢。
奚蘭序湊近了,本想安慰祁牧的話卻卡在喉間。
栽了跟頭,頓住一切,眼睛不會眨了,呼吸不會進了,連心跳……
他沒有心跳,但祁牧還在看他,并在時光的流逝中,眼瞳逐漸染上不解。
奚蘭序喉結略微滾動了一下,别開視線,心中暗罵一聲自己的無用。
真是花了不知道多少心緒,才壓下眼中洶湧,指尖摸摸祁牧臉,啞聲道:“十六歲,真好看。”
語畢,祁牧面上起了火,燙的一片,紅個透頂。
他明白了。
年少的祁牧臉皮薄,青澀,内斂的對不上奚蘭序眼中深情,以至于如今的祁牧倉皇移開了視線。
他道:“看來。”祁牧扭頭看着大家說:“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我們為何會這樣?”
奚蘭序有些遺憾的放手。
按理來說,眼前的一切是幻象。
段羽提出:“江槐早死了,所以這是陣。”
可是既然是陣,奚蘭序想知道,那背後設陣之人的目的。
目的肯定不是好目的,可段羽要他們提出建議,這就實在難為林厭他們了。
陸衣撓頭,林厭眨眼,一問想法,沒有想法。
不如,陸衣道:“師兄,你怎麼想?”
沈陌離沉默了一瞬,在師弟的期望中瞧見段羽歎氣。
但也正是這時,祁牧腦中靈光一現,他問大夥說:“先前來雍城,那些傳聞是不是說青嶽有奪取神格的辦法?”
語畢,而祁牧再出走幾步,背對衆人,掃視眼前這後山之景。
一座座兩層的院落林立于這青山之上。
植被衆多,樹木也幾乎都是那能遮蓋頭頂的百年老樹。
祁牧道:“這些用來掩蓋痕迹,藏匿地牢的東西,在那一年,早都燒完了。”
身側,走上來的人中隻有奚蘭序和段羽是當年火燒青嶽的親身經曆者。
段羽沒懂,祁牧為什麼清楚知道。
但奚蘭序道:“不錯,可若當真如此,看來。”他回身看沈陌離道:“我們才是重點。”
或許還要加上小寶吧,但祁牧想了又想,又始終覺着:如果顔華要奪取神格,那小寶一個剛出生不到一年的小娃,應該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沈大哥和哥哥的現成。
青嶽當年研究了什麼來着?
段羽道:“如果是這個的話,那陣眼該是在……前山。”
說着,衆人的目光好似一瞬越過重重山巒,直到前山——登仙台。
共八道關卡。
暗牢,器管,影堂,紅樓,星台,文管,藥堂,最後……越過鬼哭崖。
有串風鈴,于空中搖蕩。
清風吹拂,它被人挂在指尖,接受藤椅上,那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