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下了,好在七個月的寶寶更好抱,少了些哭鬧,祁牧立即轉身去尋人。
行過假山,花樹,終于在一個鋪滿石子路的拐角處,祁牧瞧見前方站立一人。
他于月色下,仰面望天。
祁牧緩下的腳步,略微上前,然後瞳中閃過異色道:“思無楓?”
話落,就見那人收回觀月的目光,回頭道:“魔後殿下,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還是黃花村外,祁牧被他害的差點丢了命,于是祁牧擰眉,說道:“你來這幹嘛?顔華呢?”咒術呢?
思無楓笑了,他低頭手中折扇輕敲上前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祁牧視線右偏,看着眼前人往他身側繞圈說:“大祭司走後,殿下倒是硬氣不少?”
祁牧有些嫌惡,側身避開了思無楓的扇尖道:“他是我師父,你是個什麼東西?”
聞言,思無楓一怔,到也不在多拱火。
祁牧不喜歡他将風躍拿出來說事,思無楓就退開兩步,開門見山道:“真不走嗎?”
一瞬間,祁牧明白了,他道:“小花找你當說客?”
花湘鈴不想和他們你死我活這事祁牧一直都知道。
朋友和責任,這還是對于花湘鈴這個不通情感的姑娘而言,祁牧垂眸,想想都不由欣慰。
但心頭漲漲的,也有些酸澀,他想:命運讓我們走到如今的地步,一切……回不去了。
黃花村裡,大家打鬧談笑的日子,祁牧說:“終究是懷揣着不同的目的,去往各自的歸途,思無楓。”不過當年的事,祁牧話鋒一轉,還是決定說清楚。
他道:“言庭她……”
思無楓道:“是騙局。”
話被對方截胡了,祁牧一時還有些怔愣,不過隻一下就反應過來說:“你知道啊。”
然後他就見身邊的人重新走遠幾步道:“是啊,可知道又怎樣呢?”思無楓感慨,就像奚蘭序說的那般,人心是偏的。
思無楓看看手中折扇說:“她想要的,我都幫她。”
一瞬間,祁牧隻覺釋然了。
心間的那塊巨石放下去,思無楓從袖中拿出塊銅鏡道:“反溯鏡,異界人,如果你離開這個世界,天道将不再追究你以往過失,并承諾,隻剔除你的神力,不删減你的記憶。”
祁牧……不接受!
……
西廂樓外的打鬥聲很快驚動樓中人。
假山前頭,陸衣他們也是不知祁牧怎麼一去那麼久。
直到半晌後,祁牧出現,二人眼前一亮,林厭忙開口道:“殿下,廚房你找到了嗎?”
可是羊奶呢?
林厭陸衣左右張望了半晌,但見眼前“祁牧”,手中空空。
“祁牧”道:“在後頭,陸衣,你孩子給我吧。”
話落,陸衣沒動,衆人頓了一下。
氣氛不知為何緊張。
但親爹要孩子,陸衣隻想了一下,就差點被林厭用手肘給怼。
他躲過,然後不假思索的将孩子遞出,道:“小牧,寶寶很乖呢,你瞧他,不哭也不鬧。”
林厭小聲反駁說:“明明是你哄的重,孩子都被哄累了。”
陸衣:!
這二人,沒一個專業,卻忠愛拆對方的戲台。
所以陸衣轉身,和林厭對視瞬間,二人便仿佛同時接收到了一種鬥雞的信号!
一時間,陸衣率先出頭,他道:“呵,好好好,好你個魔頭,你就很會照顧孩子嗎?”
林厭:!
他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就說:“比你會!”
陸衣揚眉,一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的争吵。
你一言我一語,最後,任是把祁牧走後,他們因為不會哄人,又不會抱人,于是和小寶演了出十八般武藝的事給抖落出來。
直到……後來的“祁牧”都将孩子抱遠了。
原地,還在說着的二人道,“雞都養不好了兇獸!”
林厭嗤笑:“總比某人,飼料和吃食都傻傻分不清!”
陸衣急了,他道:“我又不養雞,你個無禮的魔頭!沒文化!”
然後,林厭炸了,他講:“仙門又好多少啊!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你們倒是好文化!”
林厭,陸衣?
沒一會,等真正的祁牧又從假山後頭走出來。
剛繞過拐角,迎頭又撞眼前一幕。
祁牧蹙了蹙眉,這下也是無語了,但沒辦法,誰讓撞見?
于是他立即上前,手動分開了二人道:“好了,你們怎麼突然吵起來?”
祁牧手中拿着瓷碗更疑惑,他問:“對了,小寶呢?”
林厭:?
陸衣:?
話落,二人總算停下來,不過因着這會誰都沒吵赢,于是面上都是氣鼓鼓。
陸衣道:“孩子?小牧,孩子不是給你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