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離接到路上小乞丐的紙條,仙門有人邀他們來這。
于是,衆人來了,浩浩蕩蕩。
段羽這一路上可是很招人看呐,手牽一條繩,身後一群人,偏生他還穿了一身黑,直往那大街上一站,真是活脫脫的巡捕,惹人青睐。
反倒是祁牧,抱着小寶,便折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要人評價,美則美矣,就是……哎~可惜喽可惜!雙手一拍,就是:英年早婚,娃都三歲!慢喽,慢啦!
奚蘭序無語,擡手,摟過祁牧,祁牧道:“阿序?你幹嘛?你這樣,我很難走路。”
奚蘭序眨眼,然後抱走孩子,繼續搭着,挑眉,掃向四面:孩子娘!
心碎一地。
沈陌離路過漂了句道:“呵,錢多氣小。”
祁牧:?
他有一點迷惑了,不過好在,西廂樓裡邀他們前來的仙長很快就出來。
是藏鋒谷的各位,祁牧不認識,隻在雲水宗的幾月聽過幾許他們的大名。
為首的大和尚道:“阿彌陀佛,諸位都到了,裡面請。”
沈陌離和陸衣拱手,道:“了因大師。”
佛門大秃驢,以奚蘭序為首的魔頭可不會拜見,今日來這也隻為聽聽他們講什麼。
西廂樓裡總共有七層,和一般的酒樓客棧都不同,它沒有大堂。
且樓中,通往它自身每個樓層的階梯也不同。
聽說施了咒術,是以祁牧隻覺自己一進門,見到的就是一個大廳,但前頭的人卻說這已是七層。
奚蘭序低下頭道:“牧牧,小寶給你抱,等會,你也别管他們說什麼,隻記住,仙門的人,沒憋好。”
尤其是在今時今日這種情況下,就是一旁的陸衣順耳聽了想反駁,但一眼看來,也是生生忍了氣。
祁牧颔首,接回孩子,心說:鴻門宴嘛。
他知道,所以衆人沒出一會坐下時,仙門的長老開口,點名祁牧的時候他也隻笑笑。
沒接茬,長老年紀不輕,蓄着長須道:“小友倒是腼腆啊,聽聞年少英才,此次來雍城,是為了清理門戶?”
奚蘭序舉杯的時候輕哼一聲。
沈陌離便幹脆開門見山說事了,他道:“諸位前輩,仙門近日所發生的慘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以如今前來,晚輩隻一事要問,諸位可知,魔頭在哪?”
顔華必定是在這雍城城内。
可誰想話落,在坐的各位卻都移開目光。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令人啞然。
奚蘭序手中的杯盞被他放下了,隻聽室内砰的一下,祁牧拍着小寶的背,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睡。
祁牧眼觀鼻鼻觀心,身旁奚蘭序道:“想要什麼就直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臨了了,何必把吃相弄的那樣難看?莫不成,是真覺得本尊求你們?”
一句話,魔尊大人可就差将那句“愛說說不說滾”給甩宴上的一衆仙門長老面上了。
長老們的臉上很難看,其中更有直言者道:“尊上又何必将話這樣說?”
話說的難聽,奚蘭序回頭朝段羽示意,就将一衆挂了夜莺牌子的殺手牽上來道:“行了,什麼難聽不難聽?之前魔域内亂,仙門不勾結我魔族之人,他沈陌離怎麼來的我魔域?”
說着,陸衣一個白眼就過來。
仙門長老見到那些“鳥”就已經驚訝了,可偏偏奚蘭序這個魔頭還沒留情面,說是自己人,可他當衆就道:“你們還是趁着本尊中毒,這才堪堪将人打下崖,乘人之危的東西,再加上這次,本尊倒是瞧着你仙門醜聞不少,還當人不知。”
小寶被餓醒了。
一睜眼找吃的,結果他爹爹還在那頭跟人長篇大論,看模樣把對面的老頭氣個不輕。
于是祁牧拍拍林厭,想了想又改拉陸衣問:“陸衣陸衣,小二在哪?”
這事林厭他還真不知,于是剛想出頭,下一刻就啞火看陸衣。
小二……
陸衣左右找尋一圈,發現是小寶餓了之後,奚蘭序很快抽空指了個方向想走,被祁牧攔下道:“你們先說,我讓他倆陪我去。”
三個人去,有林厭和陸衣在,奚蘭序總算放心,交代了句:“早去早回。”
祁牧應下就走了。
于是,四個人的身影消失的很快。
再睜眼,祁牧都要感歎了。
這西廂樓當真神奇,設在每層隔間外的法陣不同,人不知不覺,都不懂為何就會出現在庭院。
林厭撓頭,疑惑道:“這哪呀?後廚邊?還有,這天怎麼晚上了?”
話落,同樣找了一圈的陸衣接話道:“你傻啊,我們來的時候是黃昏,現在。”他一邊叉腰,一邊指天道:“月上中梢,不正常嗎?”
正常嗎?祁牧略微仰頭看着天。
月上中梢,這得深夜吧?
但或許月亮本來在哪裡,懷中的小長安越來越餓,到最後,甚至直接哭着鬧起來。
他在控訴阿爹不給飯,祁牧這下也就不多想,瞧見前方山石後頭過一人,于是趕忙叫住眼前二人,把小寶暫時交出去。
祁牧道:“林厭陸衣,我去找,你們幫我看一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