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足有半個多時辰,眼前的視野逐漸開闊。
卻不知,島中心湖分陰陽,當沈陌離等人遠遠的瞧見祁牧,花湘鈴更是直接蹦起,揮着手道:“祁牧,這裡!”
小花。
祁牧上前,一下就脫開了奚蘭序的手,頭也不回的走着,也沒管奚蘭序面上那種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過。
奚蘭序低頭,看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心,段羽上前,略有擔憂道:“尊上?”
奚蘭序道:“無事。”他抓了抓手想:“我等他消氣,段羽。”他說:“很快的,上次成婚,沒想着要昭告天下,是我理虧。”
所以奚蘭序緊緊盯着祁牧遠去的背影講道:“但這次,八擡大轎,明名正娶。”
可是……段羽的眉心微蹙,語氣中帶着三分不太看好的糾結對奚蘭序道:“尊上,殿下特意用丹藥躲你。”
這……祁牧能願意?
奚蘭序聞言笑着叙述道:“那我就把他給搶回去。”
看着遠處祁牧與人談笑風生的側顔,奚蘭序眼中的占有就越發濃郁,他想:“我能不介意他有個兄長,就能保證他的眼裡心裡僅有我一人。”
他們要施法坐船去往湖中央,沈陌離說:“給樂歡洗髓,林厭修複魔源的東西正好都在那。”
陸衣拿出法器放在水上,轉頭對着衆人也道:“不用擔心,我們又不拿機緣,等等返程就離開。”
他說:“不會有任何危險。”
于是花湘鈴就拉着祁牧很快到湖邊。
幾個人都陸陸續續上了船,祁牧跟在最後,一隻腳踏上船闆的時候突然想:這次離别,那之後……
之後或許再也見不到面了,于是他回頭,誰料原本還隔好幾步路的魔族衆人已然出現在身後。
奚蘭序抓住祁牧的胳膊向後拖。
以至于祁牧一個趔趄,原本踏在床闆上的右腳都重新踩實在地面。
奚蘭序道:“沈陌離,我魔族之人已然在島中搜尋一圈,可事關青嶽,至今沒有蛛絲馬迹,島中湖,我也要去。”
話落,陸衣起身,但衆人其實很不解:“奚蘭序你要去就去,但你沒事,你拉他……”幹嘛?
沈陌離擡手,在陸衣話音未落前就阻止了師弟繼續發言,然後看着奚蘭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奚蘭序道:“曾經的青嶽怎麼說都是仙門。”于是,很難說沒有私心的魔尊要求道:“沈陌離,你和你師弟分開,一人去到我那裡,然後,我留你們這。”
哎!陸衣生氣了,當場就要說。
可奈何奚蘭序拿着正事的靶子,拉着祁牧的牌子,目光掃視他和他師兄。
沈陌離起身,還拍闆決定說:“好,我去你那裡。”
……
一刻鐘後。
幾艘小船逐漸駛入湖中央,船上氣氛卻詭異。
祁牧在沈陌離下船的時候本已經要跟,可無奈口中一個沈字剛出口,奚蘭序反手一拉,然後道:“我雖不知你如何進入仙門,可你還是個魔族。”
是個魔族就得聽話點,奚蘭序問祁牧:“你難道不遵上令嗎?”
祁牧沉默,從前,他的阿序從來沒用上令這兩個字壓他。
而且,祁牧靠在船邊直覺怪怪的。
難道天下事情真有那樣巧?
陸衣撇嘴,坐在對頭,這下和花湘鈴對視,兩個人連私下蛐蛐都不成。
祁牧用了塑形丹,按理來說魔尊不知祁牧是哪個。
花湘鈴揪着手中的野草,嘴裡嘟囔:“三心二意,見色起意!”
祁牧現在這臉就該塑的醜一點!
陸衣對此表示認同,并附和罵:“登徒浪子,詭計多端!”
他們是在罵人嗎?
等船坐了一路,奚蘭序忽道:“是啊,誰讓家裡那個沒良心,明明自己先招惹,然後呢,處了半年。”他的手臂靠船邊,突然語氣略低,目光哀怨的問了一句:“不處了?”
祁牧一激靈,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
然後雙目目光瞧着對面兩個人:小花,陸衣,你們是在罵阿序?
陸衣:……
他移開了目光,這會的天氣可真好。
花湘鈴:啷個罵他了?
然後,這小姑娘就在祁牧略微疑惑的目光下鄭重點頭:就是罵他了!
祁牧:……
他沉默了,安靜的水面忽的有白霧浮現。
在等衆人察覺,前後不過一夕之間,他們起身,陸衣道:“有東西!”
不在水下,那……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祁牧耳畔突聞一道聲:“想要機緣嗎?”
刹那,祁牧回頭,在瞧見風躍的那刻他眼中驚懼備加,可是下一瞬,大祭司伸手一推。
“牧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