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的白絲特别多。
聽到李樂歡可能不見了之後所有人都起身,林厭更是一把掀起眼前衆多雜物道:“不會是給埋了吧?”
去哪了?去哪了!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吐出的絲狀物如柳絮般在半空飛舞,林厭這是病急亂投醫,奚蘭序道:“她應該是跑出去了。”
隻是衆人的注意剛剛都地上的絲繭吸引,這時再想,祁牧看向了一直立于門邊的阿生。
阿生抿了抿唇,他真是艹了!
阿生擡手一指:“那,人往那跑了。”
話落,衆人有了答案,林厭道:“我去找。”
說罷,人就一溜煙的出去了,祁牧瞧着阿生,雖然小賊别開眼,他不需要,但祁牧還是說了句:“謝謝。”
然後轉頭重新蹲下。
劉嬸這樣他們很難走。
但把一群人抓來關在這的兇手也不知何時就有可能突然的出現。
花湘鈴突然拉着劉嬸的胳膊道:“老婆婆,我給你止血。”
然後手上便做了一番祁牧瞧不懂的動作,奚蘭序眯了眯眼,瞧出花湘鈴手上的功夫有些不簡單。
她的手都快出了殘影,而劉嬸的面色也很快就像是緩過一口氣般好看許多。
見狀,祁牧才重新看向阿寶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就算他們遭了難,可是現在……難道不回去了?難道家不要?難道他們這群人辛辛苦苦找過來,祁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阿寶道:“放棄嗎?”
那家裡人怎麼辦?
那翠花她要怎麼辦?
在他們家裡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他要怎麼辦?
阿寶聞言愣了好久,然後他抓着翠花的手低頭,漸漸的,一滴兩滴,随着他的手部動作不斷收緊,阿寶眼眶中那些兜不住的淚水也一個一個砸濕在地面。
他道:“媳婦,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
根本就跑不掉嘛!
翠花的情緒都被他感染,衆人問阿寶到底是什麼困難?
阿寶崩潰的扯起衣袖,就讓大家瞧見他手臂皮膚的表面,那裡,竟不知從何時起多了個詭異符文的烙印。
祁牧見此一下抓過了阿寶的手,仔細打量許久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不跟我們走?”
阿寶點頭,他說:“我親眼看見過,有一個說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仙長跑出去。”說着,阿寶似乎回憶那一天,于是整個人都變得哆嗦,絕望,他的聲音略顯凄哀又妥協,他道:“沒了,一下就沒了,砰的一下,整個都沒了!”
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有些痛苦的抓撓頭皮。
整個人蜷縮在那處,奚蘭序懂了,凡人對一名修士暴體而亡,炸成血霧的描繪總是那樣的模糊。
但那樣驚悚的畫面卻隻需一次就足夠叫阿寶恐懼。
“可是。”誰料這會,花湘鈴卻再次舉手,小姑娘也不知何時同樣撸起袖子,叫衆人慌亂,花湘鈴指着自己的胳膊說:“這個嗎?好像是我們來的時候也有了。”
衆人停頓。
然後下一刻祁牧就覺自己的手臂也被他拉走,奚蘭序掀開了他的衣袖。
在一些青紅的痕迹上頭有一個刺青,大夥都查看,每個人都有。
雖不如阿寶他們那麼的深刻,但站在門口的阿生炸了:“我操!這什麼啊!”他費力的擦自己的手臂,皮膚都被自己擦紅了一塊,可一切無濟于事。
奚蘭序的心慌了,他甚至沒有檢查自己的胳膊,一雙眼睛就那般死死的盯着祁牧。
祁牧道:“這應該是一種咒術,兇手在鏡觀陣前設陷阱,所以隻要我們踏入這裡,就一個都别想再走。”
但是比起這些,祁牧卻更别扭的想要手回那胳膊。
他的胳膊上青青紅紅,還有些痕迹讓他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很……如芒在背。
奚蘭序不讓,他在腦子裡瘋狂思考解開這個刺青的辦法,但祁牧卻很果斷的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沖奚蘭序笑道:“阿序,你放心,我沒事。”
不過現在,既然大家手上都有刺青了,祁牧在阿寶幾乎要洩氣的情況下問:“阿寶,麻煩你原原本本說一遍。”
事情到底是如何?
明明隻是來鎮上求醫的他們怎麼會無端陷入這一場風波?
還有村裡,劉嬸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的事件似乎都顯得複雜,翠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遇到事情,大不了就同進退。”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于是他倆就并排靠在牆邊,阿寶冷靜了很久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是從林家嫂子那裡聽來的。”
一切的發展還要重新回到三月多以前。
從阿寶那裡,衆人聽來的是,“村裡稅銀丢了,這錢剛丢的那陣吧,我們這整個村子都幾乎炸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
朝廷的稅銀!
黃花村那可真攤上大事了,村民們三五成群,幾乎沒有一天,是不拉着人去村裡祠堂鬧的。
話說到這,祁牧還下意識看了一眼奚蘭序,他們四目相對,頓時就想起了月前有人剛剛回村時的那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