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有辦法了。
魔醫道:“尊上,若是如此,您還需再費一番功夫……”
……
隔日全天,鎮上居然沒有消息傳回。
翠花帶樂歡來家中玩時,言及此事,祁牧咬着想:“或許病症複雜,他們要多留一日?”
樂歡不懂,問他們道:“牧哥哥,什麼叫病症複雜?”
祁牧沉默,大人聞言不好細說,于是小姑娘就被林厭一胳膊拎起道:“走,哥帶你去村口等你娘。”
外表十幾歲的少年看着粗手粗腳的,翠花直接起身追了出去,腳上邊跑,嘴裡邊喊着:“哎,你慢點,别拎她!”
祁牧歎氣。
這夥人,屁股剛離了椅子,走出兩步,回頭,他就發覺屋頭雖空了,門前到還留一個影。
祁牧疑惑道:“阿序?”
結果祁牧這頭話音剛落,那頭奚蘭序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往他手裡塞盒子。
祁牧接來,伸手掀開了木盒問:“這是什麼?”
镂空的雕花木盒中間是一枚陷在紅緞中的褐色丹藥,祁牧拿起捏在指尖,腦中一瞬就回想到先前,他好不容易攢錢到禹州拍賣行上買下的那兩株靈植。
阿序這是……想好了?
于是,下一刻,他們一個沒說,一個沒問,祁牧一張嘴就把手中那不大不小的丸子一口吞了。
接着擡眼,瞧着奚蘭序就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還擺擺手中的木盒說:“我吃掉了。”
奚蘭序有些怔住,愣在原地,腦子原本還回蕩着魔醫說的話。
魔醫說,陰陽有序,不好颠倒,若是強行逆轉,說他非要如此,那麼“尊上,您記得向殿下要來幾滴精血。”
終于理清思緒,懂得看人眼色,又找對了方向的老魔醫積極道:“尊上,隻是如此這般,有小少主誕生的幾率可就小了。”
那怎麼辦?
魔醫說随緣。
他的腦袋不想要了。
于是惜命,又拿來個東西,說調理用的。
魔醫道:“您與殿下一人一顆,或能增多懷上的幾率。”
隻是如今,祁牧想也不想就吞了,奚蘭序覺得喉嚨發幹,他道:“你就不問問。”
這話說的怪,祁牧笑着抓住奚蘭序的手說:“問什麼?”
奚蘭序答:“問問這個東西是什麼。”
祁牧無所謂,他講:“能吃啊,我的阿序又不會害我。”
話落,祁牧就完全拉住了奚蘭序的胳膊,站在他的身邊。
而且,在祁牧心中,洗靈草這事本來就是他提出的,“我有數。”
奚蘭序眼中閃過柔和,沒有人會不喜歡并拒絕旁人的100%信任。
尤其是像祁牧這種一秒都沒有猶豫的堅定,弄得奚蘭序心頭發脹,他想: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等有了結果……
那将是一個超級巨大的驚喜!
成了凡人,祁牧心間一塊巨石已落下。
雖然他如今前後左右再一遍,也沒有發覺自己服丹前後有什麼差别,但《上仙》這麼寫,他相信作者幕關!
奚蘭序被祁牧拉着進屋,不多時,手裡就接了一堆祁牧連日畫好的符紙。
安身立命還是講究先安身,反正村裡已經有人說他邪了,祁牧不在意,就要在屋頭四周貼滿東西,做一個小小的符陣。
于是奚蘭序在下頭扶着梯子,好半天終于摸出那麼一點門道。
祁牧設的這個陣偏呐。
陣名“十方。”
是個上古伏魔,如今留存于各大宗門,應該隻剩半分殘卷的東西。
但他怎麼會的呢?
這點,不僅奚蘭序疑惑,就連村中路過的眼線也疑惑。
傳回大本營,魅魔一族正遣人蟄伏在雲水山下,悅來客棧中,顔華疑惑的撥弄手中玉牌道:“十方陣?”
他說着擡眸不經意掃視木桌對角的思無楓一眼,然後繼續道:“風躍哥哥,你會這個陣嗎?”
手中的玉牌閃了兩下,很快,大祭司那永遠不帶情感的嗓音從對面傳出,他答:“不精通。”
這就有意思了,少年手中的玉牌被他磕在桌前,四面翻轉。
翠綠的玉牌之下,紅色的穗線随着他的動作一甩一甩。
對角,已經重新換了副肉身的青衣女子道:“你不精通,他卻很會。”
思無楓一句話直接将顔華想說卻不說的話語點破。
于是少年臉上笑容更深。
眼見玉牌那邊沒有回應,顔華接話道:“血紅符箓,死而複生,風躍哥哥,其實我們還有一個猜測沒講,你說。”顔華頓了一下,然後停下手中動作盯着玉牌問:“那個小魔,會不會也是一個始魔遺脈呀?”
半晌,但玉牌那頭沒有回響,少年坐在客棧包房中撇了撇嘴。
因為他們并不是一盤好沙,所以彼此之間并不團結,就譬如顔華今日所問,風躍不回答他的事都成了常理。
他們有着不同的目的,卻樹立着同樣的口号。
在仙曆193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