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天邊的餘晖逐漸撒滿大地。
祁牧聽着周老闆的話走上二層時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他被人襲擊了,從脖子後面,狠狠一劈。
然後意識模糊,等祁牧再次清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動了動,然後巨大的恐慌就從祁牧心底滋生開來。
他的四肢被捆綁,手腕上質感粗礫的麻繩勒的祁牧皮膚生疼。
而口中好像也被塞了什麼東西,令他無法開口,隻能掙紮,祁牧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扔在一個室内的牆角邊,然後下一瞬,他的掙紮好像引起了賊人的注視。
于是祁牧聽到耳畔傳來一句略帶調笑的聲響,那人道:“喲,醒了?”
話落,祁牧便覺頭上的黑布被人拿下,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着祁牧的眼睛,于是他下意識眯眼。
然後,祁牧看清了。
這偌大的屋中總共有三人,而祁牧就認識先前摘下他頭套的李祠一人而已。
剩下的一人站在李祠身邊,看着像他的走狗,而另外一人則是那個坐在桌前,胡子灰白,手拿杯盞,周身看着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
老者見祁牧醒了便起身,推開房門臨行前丢下一句:“别玩死了。”然後就走了。
房門在祁牧眼中被“嘭”的一下關上,那句“别玩死了”卻在祁牧腦中不斷的回蕩。
一時間,祁牧滞後一瞬的思緒有了落口,瞧見眼前李祠那逐漸荒唐的目光,祁牧明白了。
但人嘛,在某些時候,心中總還是會帶着三分僥幸心理。
于是祁牧強迫自己努力擡起上身向後,嘴裡塞着布,他幹脆不叫,祁牧不想讓自己的聲音成為加速惡人施行暴行的興奮劑。
可他這反常的行為卻叫旁人以為他是識時務。
李祠扯掉了塞在他嘴裡的布,祁牧覺得下巴發酸,但他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于是對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加亢奮了。
李祠略微嫌棄的丢掉手中的東西,邊丢還邊是很不耐煩的道:“我就說嘛,對付一個凡人何事于此?”
看!眼前的祁牧那是連掙紮都沒有半下。
就拿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李祠隻覺自己骨頭縫裡都酥了,他可是要抓緊時間,好好疼愛疼愛眼前這個小美人。
祁牧還穿着一身紅衣,就如同在成衣店中銅鏡前祁牧他自己瞧見的那樣,看得令人走不動道。
祁牧開口了,他的内心極度慌亂,他的頭腦異常冷靜,祁牧看了眼跟在李祠身旁的那人,心知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現在連雙拳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示弱。
于是,祁牧就任由自己展現出十足的害怕,淚水一下模糊了眼眶,他用很小的聲音問詢:“你們,是要一起嗎?”
話落,那李祠就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抽了把腰帶抵在祁牧面上拍了拍,嘴裡啐了一聲,大概是笑着罵了一句“小騷貨。”
然後轉頭便目光不善的看着他的護衛道:“怎麼,還要看?”
祁牧可被他那一下惡心壞了,縮了縮脖子,強忍住心中不适,閉上眼睛然後安靜的呆在牆角邊,被李祠那樣罵一句的護衛終于還是皺了眉,但李祠那樣說了,他沒辦法,于是俯身恭敬的一拜後就轉頭退出房屋。
随着那房門與門框再一次閉合的聲音響起,李祠似乎很是迫不及待了。
他幾乎是二話不說的朝祁牧撲了上去,祁牧當然知道躲不掉,于是急忙伸出被麻繩捆住的雙手擋在他與李祠之間。
李筱抱不到人,因而黑臉,祁牧見狀,趕忙道:“仙長,能不能,先解開?”
話落,李祠的面色已經從黑沉到惱怒,他覺得祁牧大抵是在耍他的,于是揚手,眼看那李祠的一巴掌都要下來。
祁牧一咬牙一閉眼,整個人都是豁出去了,他道:“仙長,你幫我綁着,自己也不會盡興的!”
話落,那李祠的手果然停在半空,他一臉狐疑的看向祁牧,于是祁牧又道:“仙長,我隻是個凡人。”
是啊,祁牧隻是個凡人。
祁牧眼角偷偷打量着李祠,眼中的淚水正好掩蓋住他的視線,而說到底,似李祠這種人壓根就看不起比他低上一等的凡人。
于是祁牧這些看似妥協的話語,都在極大程度上讓李祠的虛榮心得到了極緻的滿足。
當即,李祠滿臉倨傲的問他:“你怎麼不哭不鬧,還這麼配合?”
祁牧垂下了眼簾,目光微閃,他道:“草民一介凡人,這輩子能得見仙人,已是草民此生莫大的榮幸,又為何哭鬧。”
好好好,是個懂事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