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是說要叫醒他麼?”
封钰扭頭一臉怨言的看向葉染。
“你倒是叫啊。”
背着一個實力變|态貌似在黑化邊緣的反派,壓力很大的。
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一定是這個小混蛋在暗搓搓放冷箭。
“哦,傷得太重,一時半會醒不了。”葉染回頭瞅了眼,“讓他休息吧,方才是吓藍淵的。”
封钰:“……”
果然有啥事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
一頓不行那就兩頓,比打嘴炮好使。
候在院中的一豹三蛇看見自家主上被扛回來的時候,皆吓了一跳。
一挑七,牛逼啊!果然沒跟錯人。
“南雙。”葉染喚道,“去把院中防禦陣法加固,注意防範,以免有魔修前來偷襲。”
“是,尊者。”南雙應下轉身便下去加固陣法。
“那我們呢?”三條蛇問道。
“你們誰是丹修或者醫修?”
齊齊搖頭。
“哦,那去幫南雙吧。”
“好的呢尊者。”弱弱應下。
總覺得被嫌棄了是腫麼回事?
封钰叫道:“他寝室在哪啊?”
讓他把人擱哪?倒是說啊,背着不累的啊。
白霖指了指葉染住的院落方向,“那邊。”
葉染聞言眉頭擰了下,沒說什麼,跟上前去。
封钰一把将人擱在床上,掃了眼室内,莫名覺得有點眼熟,眉一挑他不禁揶揄一句:
“這小子對你也太癡情了吧。”
葉染掏丹藥的手頓了下,反手甩給封钰一套法衣。
“給他換上吧。”
封钰翻了個白眼,“憑啥要我給他換,他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
葉染回了句,“你還是他長老呢。”
封钰一噎,萬般嫌棄的給墨清換下身上早已破爛的法衣,一把甩在地上。
“好了,還有啥?”
葉染塞他一瓶膏藥。
“擦上好得快。”
“……我就意思意思問一下,你還真好意思使喚我給他擦藥?”
“好意思啊。”
封钰認命接過藥膏,一巴掌往暈過去的人糊上去。
他順口問道:“你身上的禁術發作了?是什麼玩意?”
“哦,就是需要放點血,問題不大。”
葉染眨下眼,被封钰知道了會笑死她的吧,落井下石什麼的絕對會的吧。
封钰聞言不甚在意“哦”了聲,他就說嘛,以葉染的修為,有啥禁術搞不定,這個戀愛腦瞎操心。
葉染垂着眸眼,盯着床榻上暈睡的人,半晌沒說話,直到封钰給墨清糊了一身藥,回過頭發現傻愣愣發呆的人。
他叫了聲,“喂,你發什麼呆?不用再給他治治?”
葉染回過神,“哦哦。”
她走到床榻邊坐下,調動靈力繼續修複徒弟的經脈,察覺到他身上的妖魔之氣漸重,而室内卻無半分妖氣魔氣。
葉染這才發現整個屋子設了防禦陣法,把濃郁的魔氣隔絕在外。
葉染又呆了下,她昨天随口扯的借口,她一個化神,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魔氣盛而身體不适。這個傻徒弟,還特意給她設了防禦。
随手捏個訣撤掉防禦陣法,瞬間濃郁的魔氣瘋狂向屋内湧過來。
躺在床上的人無意識的吸納着瘋漲的魔氣,臉上的妖紋漸漸顯現出來,蒼白無血的臉色緩了緩,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葉染不經意伸手撫了撫他臉頰上暗紅的妖紋,見其戾氣未消,眉頭鎖起,雙唇緊抿着一抹固執的弧度。
或許她的這個徒弟,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的乖巧。
她,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小徒弟的真實想法。
葉染心頭顫了顫,昨天湧起的念頭此刻又在心底翻湧。
四下一片寂靜,連封钰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的門。
葉染盯着徒弟愣愣看了半天,直至給他修複完經脈,還傻傻的坐在榻邊發呆。
良久,她幽幽歎出一聲,語氣裡又是無奈又是心軟。
“傻徒弟。”
榻上的人羽睫輕顫,唰的一下睜開雙眼,視線瞬間鎖定坐在榻邊的人身上。
“師尊。”
他正要坐起來,身上卻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痛疼感。
“别動,躺着。”
葉染迅速回過神,連忙把他又壓了回去。
“躺着好好養傷。”
墨清立馬躺好,眼睛卻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害怕對方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一樣。
突然想起什麼,他猛地又坐了起來:
“那藍淵……”
葉染一掌又把他摁了回去。
“藍淵不知解術方法,你這場架白打了。”
墨清眸光閃過一抹晦暗,眉頭皺了皺。
師尊手上的禁術,有變深的迹象,下一回發作絕對會比第一回強烈,屆時她又要劃多少刀,放多少血?
一想到她這般傷害自身,他就難受心痛不已。
最重要的是,如果師尊實在忍不住,又開始迷迷糊糊,與人雙修了怎麼辦?
而那個人卻不是他。
絕對不能。
師尊可以不接受他,但他無法看她與别人在一起,絕對不行,他不允許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觸碰到她哪怕一根發絲,這個禁術必須要解掉。
思及此,他給沉睡的師尊又施了個訣,讓她多睡一陣,偷了個吻,轉身便出了門。
吩咐南雙他們護着師尊所在院落,直接就找到藍淵府上。
他的師尊是女子,所有對她産生威脅的事物,他都要親手扼殺掉。
見墨清垂着眸半晌不說話,不知他又在想什麼,葉染擡指輕扣一下他額頭,言語雖是斥責,卻帶着幾分無奈和寵溺。
“下回不能再這般沖動行事,藍淵讓你賠他府邸,敗家子!”
墨清唇角微動,握住葉染落在額上的手指。
“徒兒不是沖動,我舍不得師尊受半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