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說有但要去取。
等僧人取來繩索,季飛白松開那女人,兩個僧人去捆人,也就是這個時候變故橫生。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一股濃煙,羅文下意識的擋在安素雪身前,安素雪則是顧不上自己連忙捂住小竹子的口鼻,生怕是毒氣。
“怎麼回事?”
有人喊:“不對,人不見了!”
在場的人都被籠在煙霧裡看不清,僧人摸地上摸了個空,地上的女人不見了。他大喊,可濃霧裡伸手不見五指。
安素雪心裡一緊,羅文低聲道:“安安别怕。”
說着,他一隻手抱住小竹子,另外一隻手将安素雪摟在懷裡,若是有危險都沖他來。
好像有一陣急促腳步聲,随後遠方傳來女人凄厲的叫聲,片刻後煙霧散盡,隻見季飛白拖着方才的女人回來,對方兩隻胳膊軟綿綿的耷拉在地上,顯然都被卸了。
季飛白親自捆了人,還搜對方的身,找到不少奇怪東西。女人眼神惡毒的看着他,季飛白朝着她後脖頸揮手刀,直接将人打暈。
“他們就是城裡的戲班子,手上把戲不少,安全起見還是讓她暈着,等官府的人來。”
……
此事了結,安素雪睡了兩天兩夜還未醒來。
當時季飛白抱着高熱的小竹子,安素雪則是被羅武抱回來的,清瘦的姑娘臉上有血有淚,不見往日裡幹淨溫和的模樣,發鬓淩亂,像是遭了一場大難。
看見一雙兒女的慘狀,安杏花當場崩潰,還是陳山在一旁安慰給兩個孩子診脈說無大礙,她才冷靜下來給安素雪換衣服擦身上。
小竹子情況還算好,高熱褪去當天下午就醒了。
安素雪情況明顯更糟糕一些,肩膀青紫,胸腔回聲沉悶,恐有淤血。陳山這兩日給她針灸開藥,安杏花則貼身照料,醫館都沒開張。
陳香玉蔫巴了不少,不錯眼珠看着小竹子,就連季飛白都沒出去,白日裡坐在院中曬太陽。
吱呀一聲響,安杏花從房裡出來,季飛白起身看她,安杏花不好在小輩面前失态,忙擦掉眼淚笑着道:“好多了,估摸着晚上就能醒。”
這孩子雖然不愛表達,但應當是擔心安安的,安杏花也感謝季飛白,若不是他,安安和小竹子恐怕都沒法安然無恙的回來。
異域少年的琥珀色眼眸生的漂亮,他薄唇微抿,素日裡冷峻的臉上看不出心思。
……
果然,當天晚上安素雪醒了,陳山給她診脈之後長舒一口氣:“好了,這些日子不要太辛苦,很快就能恢複。”
安杏花抱着安素雪哭,娘倆哭做一團,好一會安素雪止住眼淚詢問弟弟,得知一切都好,她又問:“季飛白呢?還有羅文羅武,他們都沒事吧?”
當時她昏了過去,隻記得季飛白抓住那個女人,後續一概不知。
安杏花三言兩語的說完,安素雪松了口氣。
修養了幾日後,天氣漸熱,眼看着就清明,白日裡窗戶房門都要開着,安素雪看見季飛白早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來,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這幾天羅武總來探望安素雪,羅文就來過一次,陪着她說了會話便離開,留下羅武單獨和她呆着。
羅武是個嘴笨的,絞盡腦汁來逗安素雪,但總是铩羽而歸。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安素雪推開給她變戲法的羅武,找到自己的手劄,拿起筆刷刷寫字。
羅武覺得委屈。
“安安,你在寫什麼啊?”
安素雪聲音溫柔:“貼膏藥後續反應。”
她身上落了傷,将五毒貼改了方子貼在身上,效果似乎還不錯。她将感受都記錄好,打算再調整一番給謝公子用。
“和那個謝公子有關?”
安素雪沉浸其中,完全沒聽出來羅武聲音幽怨。
天色擦黑之後羅武回家,羅文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兄弟倆聊了片刻,羅武沮喪道:“大哥,我怎麼覺得安安看不出我喜歡她?”
為了能讓羅武和安安多相處,羅文甚至識趣隻探望一次。
相處時間是多了,可羅武覺得沒有任何進展。
“要不,從明天開始你替我去?”
羅文看過來,神色不明。
羅武以為他是不樂意,“大哥,還是之前說好的,你得幫我。”
“大哥?”
靠在床頭的羅文下意識抓緊床單,平整布料被攥的都是褶皺,好像此刻羅文心亂如麻的處境。
好半響之後,羅文應聲。
羅武喜笑顔開:“對了,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
不會再喜歡安安。
可情愛一事誰又說的清。
許久之後,羅文垂下眼眸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