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不到一年,書院就被晏秋沉搞得烏煙瘴氣,晏父自知理虧,隻能帶着晏秋沉回家自己管教。
“小兔崽子,起來跟我回家!”晏秋沉又被晏父一把拉起來,沒等他站穩就被扯着往外走,“哎呀爹你松開,我自己會走。”
“少給老子磨蹭!”晏父可不管。
“老大别擔心,等下學了我們去找你!”他那些小弟喊着道。
殷珵輕笑出聲,那時候他也就八九歲,鬧騰得很,幸虧父親最多隻會口頭教育,殷珵想,要他是晏父,早就拿繩子把他拴家裡了,省的天天給他惹麻煩。
“不知那老頭在不在?”殷珵走到樹下,擡頭看了看距離後退幾步,蕭允不知他要做什麼,隻是站到一邊看着,殷珵一個助跑手攀上圍牆,腳一蹬,整個人翻到牆頭坐着。
院裡有人,殷珵一腿曲起手搭在上面,另一條腿垂在牆上晃着。
老頭背對着他講學,院裡不少人看到了他,先生看他們眼神一個勁的往牆那邊瞅,疑惑的轉過身看過去,看到牆上的人臉都抽了抽,皺眉撫了一把胡子冷哼了一聲。
“看什麼看,看書!待會提問誰回答不出來,把這一篇抄十遍!”
那些孩子一聽,果然怕了,急忙看書記錄。
殷珵啧了聲,笑道:“老頭,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喜歡叫人抄書。”
“你來這有何貴幹?”
“路過,來看看呗。”殷珵好奇的盯着他的胡子,“你這胡子長得和我小時候見你時的一樣長了哎。”
老頭一聽,緊張的用手護住胡子斜昵着牆上的人,見他這個反應,殷珵手撐着牆笑出來,“你别緊張,我這次不剪你胡子哈哈哈哈——”
先生重重甩袖背對着他繼續講學,從晏秋沉被他父親帶回去之後就再沒踏足過書院,晏父直接給他請了私塾先生,專門到家裡教習。
但晏秋沉的所作所為,書院學生教書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頑劣之人,夠他記一輩子了。
這不,即使他教了晏秋沉還沒一年,可這人一出現,他就忍不住回想起這小兔崽子小時候對他幹的那些事。
殷珵笑夠了,一回頭,看到牆下的蕭允,他臉上笑容一凝,手撐着牆從牆上跳下去,“老頭我走啦!”
落在蕭允面前,殷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接着拍拍衣服,手往身後指,“這老頭我小時候經常捉弄他。”
殷珵走後,有人問先生,“先生,剛剛那人誰啊?他怎麼喊你...老頭?”
“.........”
先生一噎,拂袖道:“他就是惡名遠揚的晏小公子。”
“啊?!”
“真的?!”
“可是我覺得他看着好厲害啊。”
“哼!”先生重重道:“你們可别學他。”
“為什麼?”
“小小年紀不學好,問東問西作甚?”先生不欲多說,“看書,我們繼續講。”
晏家宅子地段很好,晏秋沉帶着人一路往前,路兩邊都是他的回憶。
殷珵看着某宅門口的石獸缺着的一顆牙,他指給蕭允看,“你瞧,那隻石獸缺着的那顆牙是小時候被我們掰斷的,沒想到居然沒換新的。”
“還有那家那顆杏子,被小時候的我們用竹竿打過,後來還爬到牆上把樹枝壓低方便摘果,沒想到一個不注意把樹枝給壓斷了,人也從樹上掉下來,在家裡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
殷珵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小時候的自己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摔死摔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