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允站在他旁邊一動不動,殷珵恨鐵不成鋼,都這個時候了,就别管那麼多了好不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殷珵氣的推了他一把,“走!”
蕭允繃着臉,“殷珵,沒必要了,你擡頭看看,黑霧并不隻是籠罩在東洛川上空,整個詭陣都被黑霧占據了。”
“殷珵,你或許聽錯了,他不是沖我來的,而是你。”蕭允看到殷珵的神色怔住,“它在抽取你的靈力聚陣。”
殷珵疼的想罵人,蕭允試了很多法子,但都無法隔斷殷珵外流的靈力和身體的疼痛,他隻能輸靈力給殷珵,讓殷珵身體裡的靈力不至于被抽幹導緻經脈斷裂成廢人,可這也讓殷珵一直承受煎熬。
有那麼一刻,殷珵甚至覺得死了也挺好,真的太疼了,經脈猶如被人撕裂迸開 ,就像有人拿着匕首在一刀一刀剜他身上的肉。
頭發臉上早已被汗水打濕,就連衣服也是,整個人如瀕死般被蕭允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給他輸靈力。
“停下...别輸了。”殷珵即使很疼也忍住沒出聲,嗓音已經啞的要發不出聲了。
“啧,差不多行了,要真死了你舍得?”蔔什易看着籠罩在整個陣上空的黑霧,“結果不是已經很明了了,現在就弄死他們不劃算,到時候你上哪在找一個這麼合适的?”
“璇玑那邊也沒法交代。”
茲臣玉沒說話,隻是看着漫天黑霧,眼裡迸發出抑制不住的激動,忽的結印推到空中,原本疼的死去活來的殷珵松開緊皺的眉,虛弱無力的出聲制止蕭允,“...停下,我體内的靈力不在外流了。”
殷珵蒼白的嘴唇顫了顫,緩緩睜開被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打濕的眼睫,眼睛盯着虛空一點,過了很久,“我知道是因為什麼了,是山谷裡...”殷珵抽了口氣,“他們在用我的血祭陣。”
何況那還是他的心尖血,被有心之人利用輕而易舉就能治他于死地,是他大意,在山谷裡就應該把血迹處理幹淨才是。
原本豔陽高照、清風徐徐的東洛川驟然黑下來,殷珵如同剛從水裡出來一般,整個人都被汗水浸濕。
此時,他靠在蕭允懷裡劫後餘生般大口喘氣,直到緩過來,殷珵嗓子裡幹澀的吞咽唾液時都像在吞刀子,他啞着聲轉眼看蕭允,看到蕭允嚴肅的神情殷珵扯了扯唇露出個無奈卻又好氣的笑,“你是不是傻?”
看到殷珵臉上的笑蕭允緊繃的神經才松下來,殷珵疼得在他懷裡掙紮輾轉的時候他恨不得以身相替,他想盡平時所學也沒法為他減輕痛楚半分,隻能不斷輸送靈力讓殷珵體内的靈力不被抽幹。
兩人靈力損耗嚴重,尤其是殷珵,要是沒有蕭允一直都在給他輸靈力,他早就靈力枯竭經脈受損變成凡人了。
蕭允雖是大乘境修為,但靈力消耗也不少,不過隻是靈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靠在他懷裡的殷珵此刻恐怕連站起來都困難。
蕭允躬身手穿過殷珵膝彎把人抱起,殷珵本意是想在緩一緩沒想會到被人突然抱起,吓得在蕭允懷裡睜大眼眶泛紅的雙眼,被人這樣抱着他很不适應,别扭的不敢看他,嘴巴張張合合最終把頭扭到一邊,帶着啞意和嗔怒的嗓音響起,
“你你你...趕緊把我放下了。”
“你走得了路?”
“............”
殷珵欲言又止,他還沒和誰靠的這般近過,可他現在确實走不了,站着不倒都困難,索性兩眼一閉在心裡安慰自己說:算了,就當是免費的腿力了。
現在哪都有黑霧籠罩,逃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這次邪修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兩人還未靠近城門就先看到幾個黑影朝着他們的方向快速移動,直到“嘭嘭”幾聲,幾個人被砸在他們前面的大路中央,甚至還有一個滾到蕭允腳前面。
??
殷珵本就不敢在動用靈力,再加上周遭黑漆漆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直到蕭允前面的人從地上擡起頭,殷珵不确定的喊了一聲,“盛徐澤?”
已經緩過來了的殷珵拍了拍蕭允,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了,蕭允拗不過他,隻能把人放下。
盛徐澤被這股沖力砸的吐了一口血,聽到殷珵的聲音下意識回頭,就看到道尊和殷珵出現在他身後。
他支撐着從地上爬起,“道尊,邪修在城門口。”
盛徐澤臉上還有擦傷,“施宗主撐不了多久。”
不過多時,一前兩後的黑影就出現在衆人眼前,是朝他們這邊來的施一錦和窮追不舍的邪修二人。
“雖然知道遲早要對上,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殷珵話落就見一道劍光從他手裡飛出,替施一錦擋下一道身後的攻擊。
果然,在他出劍之時,體内再次有靈力被抽離,殷珵召回昙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專門隻針對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