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曆練的時間很多,四人熟悉到在彼此的宗門都有落腳的地方。
不是秦臻旻他們上歸元宗找他倆,就是他倆上玄陽宗找他們,兩宗關系也好了不少。
二十五歲,甫琅突破金丹境。
一百零七歲,甫琅突破元嬰境,殷珵突破化神境,秦臻旻突破金丹境,可蕭允卻百年來再沒突破境界。
突破時他和殷珵在歸元宗,沒多久就聽說秦臻旻突破的消息,本來以為蕭允沉澱百年會一舉突破合體境,可惜沒有。
甚至後來的結伴曆練中蕭允漸漸不在參與,有幾次他們上玄陽宗找二人卻見不到蕭允,蕭允幾乎都在閉關。
殷珵難得正色,“蕭允出什麼事了?”
秦臻旻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不過師兄閉關的時間和次數都增多了。”
此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踏足玄陽宗,直到後面忽然有一次秦臻旻傳信說一起曆練,還說這次蕭允也在,四人又湊到一起。
一見上面,殷珵直接走到蕭允跟前仰頭直勾勾盯着他左右瞧,甫琅以為蕭允出事了也看了看,不過沒看出所以然。
嗯,除了眼神淩厲了些都沒變,還是那個熟悉的蕭允。
“你怎麼了?你的眼睛裡有幾縷血絲。”殷珵目光不移對上蕭允的視線。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甫琅瞠目結舌,隻覺得不可思議。
“修煉上遇到了點問題,不過已經想通了。”蕭允看了他一眼,而後移開視線,道:“走吧,不是要一同曆練?”
可誰也沒想到此行受傷的人會是蕭允,還不輕。
“你幹什麼!”殷珵反手而上替他擋開,急忙拽起蕭允手腕撤出戰場,“那種時候能發愣走神?!要是我沒發現那一道攻擊就直接落在你身上了!”
殷珵困惑的按住蕭允肩膀,臉上的急切還未褪去,“蕭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和我們說,我們都會幫你,這一路上我發現你一直很不對勁。”
“我沒事。”蕭允掙開按住肩膀的手退開距離,他的前胸被劃出傷,已經染紅了衣襟,臉上還沾着點點血迹,“突然想清楚修煉方法罷了,我下次注意。”
殷珵被他這句話氣到不想說話,最終甩了甩受傷的手腕轉身離開再次加入戰局,任憑手上鮮血橫流。
結束後,殷珵又走近蕭允,從懷裡摸出個藥瓶丢給他,然後再次離開,靠着樹幹坐下處理身上的傷。
甫琅秦臻旻看不懂兩人究竟怎麼了,索性閉嘴當啞巴。
從這之後,蕭允再也沒有和他們同行曆練過,聽秦臻旻說他回到宗門就閉關了,還是他在修煉方面出了點意外,狀态不好。
兩人去過玄陽宗,根本見不着蕭允,他的居所設了結界,他們根本進不去。
兩人悻悻回了歸元宗,不過他發現一直得過且過無所事事的殷珵忽然忙起來,有時候外出還不帶他。
秦臻旻那邊也沒有再傳來一起曆練的消息。
一個兩個搞什麼?怎麼都神神秘秘的?
一直到玄安二十三年,殷珵說他要出遠門一趟,此行危險就不帶他一起,他以為就隻是曆練之類的沒多想,沒想到殷珵離開幾個月後終于有了殷珵的消息,這個消息一傳回來就如晴空霹靂一下沖昏了他的頭腦。
殷珵身隕思無涯,蕭允無情道破。
傳回的消息說,是蕭允殺了殷珵!
這叫他如何相信!?
不信的不僅他,秦臻旻也被這個消息砸了個猝不及防。
他不相信,他要出門弄個明白,沒想到才出了院子就遇到師傅,或許是他的表情寫滿了一切,他的師傅眼含悲痛的點了一下頭,沉聲道:“你想去哪?思無涯?”
“不必去了,身死道消。”師傅說出了殷珵的結局,“你師兄連身體都沒留下,一同消散了,去了什麼都看不到。”
“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珵他怎麼會死了?他怎麼就死了?”甫琅說着哭了出來,他和殷珵一起生活了一百餘年,對他來說,殷珵從救下他的那一刻就成了他的家人,雖然嘴上不答應喊他師兄,但他早已把他當兄長,“......怎麼就死了。”
甫琅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他渴求的望着師傅,希望師傅說出他想要的答案,“師傅,是蕭允...殺的他嗎?不是的對嗎?”
可惜沒有,他師傅沒說話,但他已經知道了,甫哥咬緊牙閉上眼睛,手攥成拳頭,再睜眼時淚水滾落,從牙縫一字一句擠出話,“我去找他...要、個、說、法!”
“甫琅,未知緣由,不可沖動。”
甫琅現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也不想聽,一個勁兒往外走,“我不!蕭允現在是不是在玄陽宗,我這就去找他,他得給個說法!”
“甫琅,回來!”歸元宗宗主歎了口氣,怕出事還是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