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琅把綁着人的繩子解開,拍了拍他,往他懷裡塞了一瓶丹藥,“你可以走了。”
小弟子哆嗦起身,磕磕絆絆奪門而出,又害怕又無語,心想自己是不是遇到腦子有病的人了,跑得更急,一着急就把門砸到哐哐響,殷珵眨巴眼睛轉向甫琅,指了指他又指着自己,疑惑不已,“我們有這麼可怕嗎?他那樣子,我都懷疑是我們要把他吃了。”
甫琅把地上抖落的繩子撿起收好,瞅了殷珵一眼,“你突然把人家綁了提溜就走,是個人都會害怕好嗎,都說是找人問問了,你這像是求人的樣子?一點态度都沒有,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殷珵這行事風格,簡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殷珵若有所思,原來求人辦事态度要好,不能一言不合就綁人,“原來是這樣,可我從不求人幫忙,根本不知道還要這樣...”
甫琅沒聽清他後面嘀咕什麼,自顧自倒了杯茶朝殷珵揚了揚手,見他搖頭就自己喝了。
“甫琅你喝茶就别叫我了,你知道我從不喝茶的。”
“哦,忘了。”
“你是豬腦子嗎!”
“你罵誰豬呢殷珵!是不是想打架!”
“來啊,我怕你?”
說着說着兩人又掐起來,還打了一架這才是他們正常的相處方式。
二十天後,兩人到達牧州。
“不愧是南方,到處都是小橋流水,連風都溫柔的帶着花香。”殷珵一手支在腦後仰躺在船艙裡,手裡還拿着一壺酒看着夜空中點點星光。
“大晚上不睡覺非要劃船賞月你有病吧!”甫琅的罵聲從後面傳來,“趕緊滾過來劃船,我手酸劃不動了!”
殷珵裝作沒聽見喝了一口酒偏過頭。
“殷珵!”
“沒聽見,不準喊我名字!”殷珵眉頭一皺,“你個大逆不道的,叫師兄!”
哐嘡一聲,甫琅的聲音靠近,“我不劃了,它愛往哪漂就往哪漂。”
“賞月賞夠了沒?我回去睡覺了,你慢慢看啊。”
說完,甫琅飛身上岸,順着青石闆路往街道走,回了客棧。
“你個無趣之人,切。”殷珵手撐着起來,施了個術法,船往岸邊移,他下了船,提着壺小酒順着月光回了客棧。
“今日就是秘境開啟之日,我們得趕緊走,搶占最前面的位置,早些進去得到仙寶的機會更大。”
“弟子都齊了嗎?齊了我們就走。”
“快快快!機會不等人!”
殷珵還在不急不緩的吃早飯就聽見各個宗門弟子的聲音,他還看到歸元宗的師弟師妹們也來了,叫的出名字的宗門弟子都能在牧州看到,看來這個秘境裡面還真有寶貝啊。
“吃好了沒,我們也走吧。”
甫琅歎了口氣,“早就好了,這不等你呢,吃個早飯磨磨唧唧的,也就隻有你了。”
“你管我呢,師弟。”
“切,誰稀罕管你,那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吧。”
兩人到的時候那一片空地密密麻麻沾滿了人,殷珵眺望了眼,點評道:“烏壓壓的一片,師弟師妹在哪都看不到?”
他以為他們已經是來的最晚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們晚,殷珵回過頭看着來人,水藍色霜花紋邊,這是玄陽宗的人,帶頭的那人...背對着光看不清臉,當看周身氣質就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手持一柄長劍,周身淩冽,直到走近停下殷珵才看清那人的臉,長身而立,隻一眼殷珵就給出了評價。
我從沒見過如此合眼緣之人。
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餘光瞥過來,寒涼如九天玄冰。
悲喜不露,無情無欲。
甫琅湊近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他就是和你并稱的那位玄陽宗天才,叫蕭允,已經突破化神境了。”
蕭允,他叫蕭允啊,名字不錯,不過沒他的好聽。
“他是修無情道的,據說......”甫琅費氣吧啦說了一堆,一擡眼發現殷珵垂眸好像在思考問題,根本沒在聽他講,咬牙切齒撞了他一下,“殷珵,你在發什麼呆?不會看上人家了吧,這可不行啊,人家修無情道的。”
“啊?你在說什麼呢?”殷珵回過神,“什麼行不行?無情道不無情道的?”
他就是單純覺得這個人長得不錯,合眼緣而已,甫琅亂七八糟說的什麼鬼?
殷珵再次看去時撞上了對方視線,他勾着一點笑朝對方點頭,沒想到對方回了一下點頭,而後目視前方等待秘境開啟。
殷珵悄悄打量了一眼,随後笑着搖頭,手搭在甫琅肩膀上支撐站立。
甫琅動了動想把他的手抖開,卻被殷珵死死按住不放,“别亂晃,站着累得慌,我借力靠一下又不會死。”
“殷珵,别逼我在現在打你。”甫琅深吸一口氣。
“呵呵,你打得過我?”殷珵笑的一臉欠揍,得意的對着他晃腦袋。